酒楼雅间内,临窗的座位视野开阔,能将方才巷口的闹剧尽收眼底。方多病大大咧咧地坐下,旺福和离儿乖巧地站在他身后,好奇地打量着对面这个看起来温温和和、却能让自家少爷出手相助的“李神医”。
李莲花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和方多病各倒了一杯清茶,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。
方多病……方小宝。
这一世,我们又见面了。
看着眼前这少年依旧清澈明亮、带着几分未经世事打磨的纯粹与热忱的眼睛,李莲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淡淡的涟漪。前世种种,如同泛黄的画卷在脑海中飞速掠过——东海之畔的初遇,这家伙咋咋呼呼地喊着“老狐狸”追在自己身后,一次次被自己忽悠得团团转,却又总在关键时刻,带着他那份赤诚的“傻气”挺身而出……
也罢。
李莲花端起茶杯,轻轻吹了吹热气,掩去唇角那一抹几不可察的、带着怀念与无奈的弧度。
这臭小子,还是这般涉世未深,满腔热血。江湖险恶,他这百川院邢探的身份,迟早会将他卷入更深的漩涡。既然碰上了,顺手……试练他一下,让他多吃点“亏”,长长记性,似乎也不错?
就当作是……老友重逢的一份“薄礼”吧。
想到这里,李莲花翘起了嘴角,那笑容里带着点促狭,又有些许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和。他想起了这家伙前世被自己骗去挖坟、结果被守墓人追得满山跑的窘迫模样,想起了他信誓旦旦要揭穿自己“真面目”、却总被自己三言两语带偏的憋屈表情……还真是,令人怀念的……开心往事啊。
“李神医?”方多病见李莲花端着茶杯出神,还露出那种古怪的笑容,忍不住出声唤道,“你笑什么?还有,你刚才说涉及江湖隐秘,到底是什么事?风火堂那棺材里装的,真是死人?”
李莲花收回飘远的思绪,放下茶杯,脸上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温和表情,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:“是死人,也不是死人。”
方多病被他这模棱两可的话弄得一头雾水:“什么意思?”
“那棺材里装的,若我所料不差,应该是妙手空空。”李莲花压低声音,语气带着几分神秘。
“妙手空空?那个号称‘偷遍天下无敌手’的飞贼?”方多病瞪大了眼睛,“他死了?风火堂抬着他的尸体找你救?这……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。
李莲花笑了笑,没有直接回答,反而话锋一转,问道:“方少侠可知,风火堂与铁甲门之间的恩怨?”
方多病愣了一下,点点头:“略有耳闻。据说铁甲门的祖传秘籍《烈阳心法》多年前被风火堂使计夺去,两家因此结怨已久。”
“不错。”李莲花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,“妙手空空此次,便是受铁甲门重金所托,去风火堂‘取’回那本《烈阳心法》。”
“他得手了?!”方多病更加惊讶,“然后就被风火堂杀了?”
“非也非也。”李莲花摇了摇头,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,“依我看,他是得手后,无法全身而退,便想出了这‘假死’脱身之计。那棺材寒气森森,想必是用了特殊的药物或方法,让他进入了一种龟息假死的状态,瞒过了风火堂的人。风火堂寻他不到秘籍,又发现他‘死了’,自然不肯罢休,不知从何处打听到我这‘神医’的名号,便想死马当活马医,逼我将他‘救活’,好问出秘籍下落。”
他这番分析合情合理,听得方多病连连点头,恍然大悟:“原来如此!这妙手空空,倒也是个机灵鬼!那……李神医,你真能救他?”
李莲花端起茶杯,抿了一口,云淡风轻地说道:“龟息假死之术,说难不难,说易不易。关键嘛,在于时机和……一味特殊的引药。”他目光扫过方多病,“不过,风火堂如此霸道行事,我若轻易出手,岂非助长了他们的气焰?”
方多病立刻附和:“说得对!不能帮他们!让他们着急去!”
李莲花看着方多病那义愤填膺的样子,心中暗笑,面上却露出些许为难:“只是……那妙手空空与我,也算有些旧谊。放任他在那冰冷棺材里躺着,时日久了,假死恐怕也要变成真死……”
方多病一听,又纠结起来:“这……这倒也是。总不能见死不救吧?李神医,你可有万全之策?”
李莲花沉吟片刻,仿佛下定了决心,对方多病道:“方少侠,此事还需你从中斡旋。”
“我?”方多病指着自己鼻子。
“不错。”李莲花正色道,“你是百川院邢探,身份特殊。由你出面,稳住风火堂,让他们不敢再对我用强。同时,放出风声,就说妙手空空假死之术奇特,需静待三日,待其体内寒气自然消散部分,方可施救。如此一来,既能保全妙手空空,也能挫一挫风火堂的锐气。”
方多病听得眼睛发亮,觉得此计甚妙,既能行侠仗义,又能彰显他百川院邢探的威风,当即拍胸脯保证:“包在我身上!我这就去盯着风火堂那帮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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