莹莹:“按理说,今日是要来的,但听说贵妃微恙,王上不舍贵妃守空闺,便只好让柳相应付场面了。”
几乎不为人察觉的一丝失望划过年轻俊美,却并不单纯的脸,但只是转瞬即逝,怕是除了九昱自己,没有人觉察得到。
“柳相?”
莹莹:“不记得了?我之前跟您说过的,王上的左膀右臂柳博文柳丞相。”
九昱笑曰:“你跟我说过那么多,哪里能都记得住啊。”
莹莹:“九昱姑娘若是要在北都城做生意,这些人肯定都会打交道的,还是要记一下。”
九昱作揖,笑答:“姑娘教导的是。”
莹莹知道九昱是拿自己打趣:“哎呀呀,我的九昱姑娘,您可别拿我打趣了,不过啊,今个儿,我斗胆,真得好好考考您。”
九昱依然笑着,一本正经的模样:“诺,莹莹姑娘自当放马过来。”
莹莹指着不远处:“那是谁?”
顺着莹莹手指看过去,那是禺强。
九昱假装陌生:“我见过他,是在募捐晚宴的时候,你说他是……”
莹莹:“那是禺强爷,咱们北都最年轻的金主。”
九昱若有所思,点点头:“原来,如此说,此人……”
莹莹又看向一个人:“那是梁书瀚和梁成山大人。”
九昱点点头,又问:“那人是谁?”
九昱看的是蒲牢。
莹莹:“哦,那是我们家二姑娘。老大是囚牛侯爷,这是排位第二的蒲牢姑娘。”
九昱:“那天晚上,怎么没有见到这位二姑娘?”
莹莹:“二姑娘喜欢早睡,晚上从来不出来的。”
九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此刻,蒲牢也正看向九昱。
九昱打了个激灵。
蒲牢的这个眼光,不是一般女人的眼光,眼光如此尖锐,好像一把剑,就能直接看穿九昱所有的心事。
九昱赶紧转过身去。
莹莹:“哎呀,九昱姑娘,本来说我来考您的,怎么变成您来考我了啊。”
鸱吻也顺着蒲牢的眼光寻去,看到了不远处的九昱:“那个就是住在对面归苑的漂亮阿姐?”
蒲牢收回眼光,点点头。
鸱吻对这个住在对面的姑娘并没有什么感觉,又转头回去看球:“负熙阿兄又进一个球!负熙阿兄!”
蒲牢被鸱吻的呼喊声拉回了赛场。
这边莹莹继续一副教书先生的模样,给九昱“传道授业解惑”:“这个梁书瀚很厉害的……”
九昱看着梁书瀚。
他,比那个时候要苍老了许多……
上一次,九昱见到的时候,他还不过是一个小文官。
在新年的烟花中,戎纹率叛军们进入王宫,大臣们在殿前乱做一团。
戎纹气势逼人,站在殿前高台上。
一个声音穿堂而过,只见一个不知道什么官职的小官忽然穿过群臣,跑到殿前,对着戎纹就是三拜九叩,高呼:“臣梁书瀚叩见新王,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旁边的大臣十分诧异:“梁大人,王上那般器重你,你怎能叩拜乱臣贼子?!”
另一个大臣也看不下去:“是啊,我等既为忠臣良将,自当效忠云纹王上!戎纹,你犯上作乱,谋害王上,我等不服,天下不服!”
其他大臣惶恐沉默。
梁书瀚依然叩拜不起:“二位大人此言差矣,孟子曰‘有事君人者,事是君则为容悦者也;有安社稷臣者,以安社稷为悦者也。’我等是忠臣,却是国家社稷之忠臣,黎民百姓之忠臣,绝非昏君之臣!云纹歌舞升平,任人唯亲,纵容贪官污吏,令百姓受尽苦楚。已有百姓忍受不得,揭竿而起。此昏君在位,则社稷亡、百姓苦!而今戎纹殿下为国家社稷驱逐昏君,是我朝之福、百姓之福。我等岂能不拜?!”
此言说罢,却见不少大臣点头称是。
少许大臣依旧不服:“你,你这是狡辩!”
不等大臣说完,梁书瀚又反击:“凡愚忠于云纹者,皆为社稷之害。”
戎纹走到殿前,看着大臣:“来人!”
还未吩咐,士兵已将挣扎的大臣拖下去。
戎纹眼皮都不抬,看着梁书瀚:“你,叫什么?”
梁书瀚浑身发抖:“回王上,臣梁书瀚叩见王上,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戎纹将梁书瀚的官帽摘掉,抚摸着:“原来暗地中一直提供资金、人脉的梁书瀚就是你,今儿孤终于可以看着你本人,问你想要什么赏赐了?”
梁书瀚头也不敢抬:“臣忠心为王上,赏赐之类,不敢奢望。”
戎纹将梁书瀚官帽一扔:“即日起擢升户部尚书,掌全国疆土、田地、户籍、赋税、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。另,赐良田百亩、黄金千两。”
梁书瀚大喜过望,看着那顶实在不起眼的卑微官之帽,感激涕涕,高呼:“谢王上恩典!”
梁书瀚抬起头,仰望着戎纹,满是感恩,当然还有一丝猥琐的卖主求荣的样子。
而此刻,九昱看到的这双眼中,只剩下浑浊,还有更多贪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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