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婉儿定的地方,并非什么顶级的豪华餐厅,而是一家位于市中心顶楼、需要提前数月预约的空中花园法式餐厅。这里环境极其私密,视野极佳,可以将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,氛围浪漫而典雅。
当刘亚豪按照苏婉儿发来的地址,有些拘谨地走进预定好的包间时,眼前的一幕让他微微失神。
苏婉儿已经到了。
她今天没有穿那些气场强大的职业装或礼服,而是换了一身柔和的香槟色真丝长裙,款式简约,却将她姣好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,少了几分平日的锐利,多了几分女性的柔美。她坐在窗边,昏黄的烛光映照在她侧脸上,柔和了她清冷的轮廓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美得有些不真实。
听到脚步声,她抬起头,目光与刘亚豪相遇。
刘亚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。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。
“婉儿姐。”他声音有些干涩。
“嗯。”苏婉儿应了一声,目光在他身上扫过,看到他似乎特意换了一身得体的休闲西装,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。“坐吧。”
侍者安静地上前倒上醒好的红酒,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下。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,悠扬的小提琴曲在空气中缓缓流淌,窗外是璀璨的城市星河。
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。
“那个……醒酒汤,很好喝。谢谢。”刘亚豪试图打破沉默,找了个笨拙的开场白。
苏婉儿端起酒杯,轻轻晃了晃,红唇在杯沿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,语气带着她特有的傲娇:“家里厨师顺手做的,不用谢。”
刘亚豪:“……” 好吧,还是那个熟悉的婉儿姐。
两人沉默地吃了几口前菜。刘亚豪感觉手心都有些出汗,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如此紧张过,哪怕是面对全球顶级的科技巨头和政客。
“你……最近累不累?”他又找了个话题。
苏婉儿抬眼看他,烛光在她眸中跳跃:“你觉得呢?”
刘亚豪被她反问得一噎,看着她眼底那淡淡的、被精致妆容掩盖住的疲惫,心中涌起一股心疼。“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。”
苏婉儿放下刀叉,身体微微前倾,目光直视着他,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:“刘亚豪,你今晚约我出来,就是为了说这些没营养的废话?”
刘亚豪心脏猛地一跳。他知道,在苏婉儿面前,任何伪装和迂回都是徒劳。
他深吸一口气,迎上她的目光,眼神变得认真而坚定:“不是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苏婉儿追问,语气不容回避。
“我想见你。”刘亚豪鼓足勇气,说出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,“不是因为醒酒汤,也不是因为感谢。就是……想见你。”
这句话说完,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。
苏婉儿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接,微微一怔,随即,那白皙的脸颊上,也悄然飞起两抹极淡的红晕,在烛光下若隐若现。她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,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。
“油嘴滑舌。”她低声嘟囔了一句,但那语气,与其说是责备,不如说是娇嗔。
看到她这副罕见的、带着小女儿情态的模样,刘亚豪心中大动,勇气倍增。他伸出手,越过桌面,轻轻覆盖在她放在桌上的那只手上。
苏婉儿的手微微一颤,却没有像上次那样立刻抽回。
“婉儿姐,”刘亚豪看着她,目光灼灼,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,“我知道,我可能还不够好,还有很多需要努力的地方。我也知道,我们之间,曾经有过误会,有过差距。”
他紧紧握着她的手,感受着她指尖微凉的温度和细腻的肌肤。
“但是,我不想再逃避,也不想再错过了。”他一字一句,清晰而郑重,“我喜欢你,苏婉儿。不是因为你苏家的背景,也不是因为你一次次帮我。就是喜欢你这个人,喜欢你的骄傲,你的坚强,甚至……喜欢你偶尔的嘴硬和脆弱。”
这番直白而深情告白,如同最猛烈的攻势,瞬间击溃了苏婉儿心中最后一道防线。
她抬起头,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,有惊讶,有感动,有犹豫,也有一丝……如释重负的轻松。她习惯了掌控一切,习惯了独自坚强,习惯了用冷漠伪装自己。从未有人,如此直接、如此勇敢地,闯进她的内心,看穿她的伪装,并对她说“我喜欢你所有的样子”。
她看着刘亚豪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,看着这个从底层一步步爬起,如今已能站在世界之巅与她并肩的年轻人。她想起了他每一次的拼搏,每一次的胜利,也想起了庆功宴那晚,他握住她手时,传来的那份令人安心的力量。
良久,她轻轻反握住他的手,虽然力道很轻,却代表着一种无声的认可。
她垂下眼帘,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,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:
“笨蛋……现在才说。”
没有明确的“我也喜欢你”,但这句带着娇嗔和默认意味的话语,对于苏婉儿而言,已经是最大程度的回应!
刘亚豪心中狂喜,仿佛有万千烟花在脑海中绽放!他激动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,紧紧握住她的手,脸上露出了如同孩子般灿烂的笑容。
“婉儿姐!”他欣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。
苏婉儿看着他傻笑的样子,忍不住也弯起了嘴角,那笑容,如同冰雪初融,春花绽放,美得惊心动魄。
这一刻,隔在两人之间的那层薄纱,被彻底掀开。傲娇女王的心防,终于为她认定的那个人,悄然打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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