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斯那燃烧着怒火的视线,几乎比他刚才轰出的“火拳”还要灼人。
那些身价不菲的富豪们,一个个缩在角落里,大气都不敢喘。
四皇的队长和海军的大将当着他们的面干了一架,然后,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,居然当场向海军大将勒索了五个亿!
这世界到底怎么了?
“你……”艾斯的声音沙哑。
“你把这一切……当成什么了?”
“一场生意吗?”
韩秋捏着兜里那张重如山岳的支票,脸上的笑容已经有点僵硬了。
【系统提示:宿主生命体征出现剧烈波动,肾上腺素急剧飙升,建议立即脱离危险环境。】
废话!
我当然知道危险!眼前这个可是移动火山!
韩秋在心里疯狂呐喊,但脸上依旧强行挤出微笑。
“艾斯,你冷静点。你看,问题不是解决了吗?五个亿啊!
这下别说水下推进器,我们把莫比迪克号改装成海路两用船了!”
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和气氛,但这番话,却像是一瓢热油,浇在了艾斯心头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火上。
“钱?!”
艾斯猛地揪住了韩秋的衣领,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。
韩秋双脚离地,他毫不怀疑,只要对方稍微一用力,自己的小命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。
“在你眼里,是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钱来衡量?!”
艾斯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句话,通红的眼睛里,是深深的痛苦和无法理解的愤怒。
“那是黄猿!是海军大将!是顶上战争差点杀了我们的敌人!是害死……害死那么多兄弟的刽子手!”
“你居然跟他做生意?”
“这份仇恨,在你眼里,就值五个亿吗?!”
他看着艾斯那张因愤怒而扭曲,却又带着一丝迷茫和痛苦的脸,
突然间,那些插科打诨糊弄过去的念头,都消失了。
他从艾斯的眼中,看到了自己穿越前从未体会过的,那种沉重到无法呼吸的羁绊与仇恨。
对艾斯来说,那不是剧情,是刻骨铭心的真实。
他没有再嬉皮笑脸,而是任由艾斯揪着自己的衣领,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语气开口:
“你追杀蒂奇,是为了什么?”
艾斯一愣,但还是咬着牙回答:
“为了给萨奇报仇!为了维护老爹的尊严!”
“然后呢?”
韩秋继续问。
“你抓到他,杀了他,然后呢?世界和平了?还是死去的兄弟能复活?”
“你!”
“你上一次的复仇,结果是什么?”
韩秋的问题像一根针,精准地刺进了艾斯最痛的地方。
“结果是你被关进了推进城,被押上了处刑台!
结果是老爹为了救你,发动了一场波及全世界的战争!
结果是白胡子海贼团元气大伤,更多兄弟埋骨马林梵多!”
“那场战争的起因,就是‘不计代价的复仇’!”
艾斯浑身一震,揪着韩秋衣领的手,在不自觉间松了几分。
韩秋双脚落地,他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领,抬头直视着艾斯的眼睛。
“在我眼里,活下去,比什么都重要。活着,才有资格谈尊严,谈复仇。”
“跟黄猿做生意,我很憋屈。但那五个亿,能让我们买到最先进的设备!
能让我们去守护还拥有的东西,而不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吃灰,最后眼睁睁看着家被偷了!”
“我是在用敌人的钱,来打另一场更重要的仗!”
“艾斯,告诉我,是逞一时之快,在这里跟黄猿拼个你死我活,让整个计划泡汤,甚至把我们自己都陷进去划算;
还是忍下这口气,去干掉那个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叛徒,更重要?”
艾斯赤红的眼睛里,怒火与痛苦剧烈地交战。
他揪着韩秋衣领的手不但没有松开,反而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收得更紧,
手臂上的火焰“轰”地一声窜高了半尺,差点烧焦韩秋的小卷毛。
“你懂什么……”
他挤出几个字,声音嘶哑而颤抖,
“你根本什么都不懂!”
是啊……如果不是自己,顶上战争或许根本不会爆发。
如果今天真的跟黄猿打起来,就算能赢,又能怎么样?
只会引来海军更多的敌人,彻底打乱他们的部署。
可……可是……
仇恨,难道就这样算了吗?
以藏从随时拦下艾斯真的把韩秋掐死的戒备中放松下来。
“咳。”
一声轻咳打破了僵局。
比斯塔走了过来,拍了拍艾斯的肩膀,轻声道:
“艾斯,冷静点。刚才,你没听到吗?”
“老爹,在笑。”
他猛地抬起头,看向港口的方向。
是啊,刚才那声“咕啦啦啦啦”的笑声,他听到了。
那笑声里,只有一如既往的豪迈和……纵容。
老爹认可韩秋的做法?
“看到没!”
韩秋立刻抓住机会,挺起胸膛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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