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金骷髅眼眶中燃烧的暗金魂火,如同两盏指引归途的明灯,那苍老威严的声音直接响彻灵魂,让夜璃和墨渊心神俱震!
这具骷髅……竟然还残留着如此清晰的意识?!而且,他认得归墟之力?称她为“继承者”?
“前辈是……”夜璃压下心中惊涛,拱手行礼,语气带着敬意与警惕。能在此地留下如此布置,其生前必然是了不得的存在。
黄金骷髅(或者说,其残留的意志)并未直接回答,那魂火微微跳动,仿佛在打量着夜璃,尤其是在她体内那新融合的毁灭本源和归墟魔魂上停留了许久。
“吾名……烬。”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丝追忆与无尽的疲惫,“执掌‘毁灭’与‘创生’权柄的……古神。”
毁灭与创生?!夜璃和墨渊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。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法则,竟然能由一位神只同时执掌?
“不必惊讶。”自称“烬”的古神意志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想法,“毁灭的尽头,亦是新生的开始。极致的创生,同样意味着旧秩序的终结。二者本为一体两面,如同汝所承载的归墟,寂灭之中,亦藏轮回。”
他的话语,仿佛蕴含着宇宙至理,让夜璃对自身归墟之道的理解,又深刻了一分。
“前辈为何会在此地?又为何呼唤于我?”夜璃问出了关键问题。
“烬”的魂火微微黯淡,那苍老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与一丝无奈:“吾……败了。”
“败于一场……针对归墟的……阴谋。”
他缓缓道出了一段尘封于远古的秘辛:
“在汝等所知的‘外道之源’出现之前,更久远的时代,曾有一个自称为‘永恒议会’的组织。他们恐惧归墟代表的轮回与终结,认为那是宇宙的‘瑕疵’,企图以绝对的‘秩序’将其覆盖、取代,实现所谓的‘永恒净土’。”
“吾,因执掌的权柄与归墟关联最深,成为了他们首要清除的目标。”烬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,“他们设计伏击了吾,联合数位走狗,击碎了吾之神格……吾虽拼死反扑,重创议会,但自身亦油尽灯枯,只得将最后残魂与最大的神格碎片遁入这片初生的混乱星域,借此地的特性苟延残喘……”
“吾在此等待了无数纪元,等待着归墟意志孕育出的新火种,等待着……能继承吾之遗志,揭穿议会阴谋,维护宇宙平衡的……后来者。”
他的魂火“看”向夜璃:“汝身上的气息,虽尚且稚嫩,却无比纯粹,是真正的归墟行者。而且,汝已融合了吾散落的一块碎片本源,证明汝与吾之道路有缘。”
信息量庞大,冲击着夜璃和墨渊的认知。
“永恒议会”?那是什么?难道“外道之源”与这个议会有关?还是说,“外道”本身就是议会理念的某种延续或变异?
“前辈所说的‘永恒议会’,如今何在?”墨渊沉声问道。
烬的魂火摇曳了一下,带着不确定:“不知。那一战后,议会似乎也销声匿迹。但吾能感觉到,他们所追求的‘绝对秩序’,并未消失,反而以另一种形式……弥漫在此方宇宙。汝等所说的‘外道之源’,其行事风格,与议会如出一辙。”
他顿了顿,魂火聚焦在夜璃身上:“后来者,吾时间无多。这最后一块神格碎片,以及吾残留的这部分‘毁灭’与‘创生’本源,是吾留给你的……最后馈赠。”
那悬浮在混沌气流中的较大神格碎片,以及黄金骷髅本身,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磅礴的光芒。
“接受它,你将能更完整地领悟毁灭与创生的真谛,补全归墟之道中‘轮回’的另一面。但同样,你将继承吾与‘永恒议会’的因果,前路必将更加艰险……”
“选择权,在你。”
巨大的机遇与沉重的责任,同时摆在了夜璃面前。
接受,意味着实力将迎来一次巨大的飞跃,对归墟之道的理解将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,甚至可能触摸到一丝“轮回”的奥秘。
但同时也意味着,她要正式扛起这位古神“烬”的旗帜,与那神秘而强大的“永恒议会”及其衍生物(很可能包括“外道之源”)成为死敌!
这绝非轻松的选择。
夜璃沉默了片刻,脑海中闪过林清柔那扭曲的面孔,闪过“外道之源”那冰冷的注视,闪过北冥破碎的景象,也闪过那扇矗立于轮回尽头的、真正的“归墟之门”。
她的道,是修正,是守护真正的平衡。无论有没有古神的馈赠,她与那些企图扭曲宇宙法则的存在,都注定是敌人!
既然如此,何不接受这份力量,让自己更快地成长,拥有更强的力量去扫清前路障碍?
她抬起头,目光坚定地看向那黄金骷髅,以及那块散发着诱人光芒的神格碎片。
“我接受。”
没有豪言壮语,只有三个字,却重逾山岳。
“好……好……好!”烬的魂火剧烈跳动,连说了三个好字,充满了欣慰与解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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