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水顺着锈蚀的管道滴落,在暗巷里敲出断续的回响。
林小满背靠着冰冷的金属墙,湿气透过衣衫渗进脊背,冷得像刀子贴着骨头滑过。
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——那道古书卷纹身已经隐去,可皮肤下仿佛有暖流在缓缓游走,体内的有一种火种正被悄然点燃。
小雨蜷在他怀里,呼吸比刚才平稳了些,脸上那层灰败的斑痕正在消退,但体温依旧低得吓人。
他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,指尖传来一阵微弱却真实的暖意。
就在这一瞬,脑海里忽然响起一声轻响,如同古钟轻鸣:
「愿力值 +1(来源:小雨·渴望)」
林小满瞳孔一缩。
不是幻觉。
刚才那道金光,那股从掌心涌出、带着温度与脉动的力量——真的改变了什么。
不只是救了这孩子,更像是……在他和她之间,系上了一根看不见的线。
可他不敢再试。
那台机器人炸成碎片的轰鸣还在耳边回荡,金属残骸飞溅的轨迹刻在他视网膜上。
那种能量一旦释放,就会像黑夜里的火炬,引来更多猎手。
而他知道,清道夫不会只派一台来。
远处,履带碾压金属残骸的声音由远及近,带着机械特有的冷酷节奏。
三台新型“清道夫”正呈三角阵型推进,头部扫描仪泛着幽蓝冷光,每一次扫视都像在剥开空气的皮层,搜寻着一切异常热源与能量残留。
林小满迅速脱下外衣裹住小雨,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一场梦。
他从怀里摸出几枚记忆芯片,塞进她口袋。
其中一枚标签上写着:“2024·街头糖人”。
那是他去年冬天在北京胡同录下的,老人吹糖人的呼吸声、炭火噼啪声、孩童笑声,全都封存在这小小方块里。
“等我回来,带你吃糖葫芦。”他说,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笃定。
小雨猛地抓住他袖角,手指瘦得像枯枝,力气却不小:“别……别丢下我……”
那一瞬,林小满心口狠狠一揪。
他不是什么英雄,也不是神。
他只是个靠摆摊卖旧物活命的小贩,连房租都常拖欠,哪来的资格去救谁?
可此刻,这孩子眼里的光,像极了他小时候蹲在巷口等父亲回家的模样——那种明知可能等不到,却还是不肯松手的执拗。
他咬牙,掰开她的手,翻身跃上隔壁倒塌的广告塔支架,动作干脆利落,仿佛割断一根绷得太久的弦。
脚下一蹬,一块铁皮应声坠落,砸在远处残骸堆上,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。
果然,三台清道夫同时转向声源,扫描光束齐齐扫向那片废墟。
林小满借着头顶霓虹灯牌的闪烁间隙,在断裂的钢梁与倾倒的墙体间腾挪跳跃,像一只在刀锋上奔跑的猫。
就在他即将翻出监控盲区时,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巷口阴影里站着一个人。
老疤。
那家伙倚在发光蘑菇堆旁,手臂上的金属钩爪收在袖中,嘴角挂着那种惯有的、让人心里发毛的笑。
他的左眼是机械义眼,泛着暗红色微光,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小满。
“小贩,”他开口,声音像砂纸磨过铁皮,“你刚才那道金光,值五条‘意识带宽’。”
林小满脚步一顿,没回头,也没靠近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别装了。”老疤冷笑,往前迈了一步,“清道夫的主控芯片被‘非标准能量’烧毁了三台,系统日志标注为‘未知宗教现象’。现在整个黑市都在传,说有个卖记忆的疯子,能用歌声治病。”
他顿了顿,机械义眼微微收缩,像是在读取什么数据。
“你要么卖我真相,要么我向陈默举报你——反正你也活不过今晚。”
风忽然停了。
连蘑菇丛的微光都黯了几分。
林小满站在高处,雨水顺着发梢滴落,一滴,两滴,砸在生锈的支架上。
他知道老疤不是吓唬他。
五条意识带宽,能在黑市换一张通往人工伊甸园的临时通行证,或是十公斤纯净水配额。
而“举报”两个字,在灰港意味着什么,他再清楚不过。
可他也明白,自己刚才做的,根本不是“治病”。
那不是技术,不是纳米修复,也不是神经刺激。
那是……愿力。
是小雨眼里的光,是她抓住他袖角时那一声“别丢下我”,是他在生死一线间,从心底涌出的、不想让她死的执念——然后,那本书,回应了他。
他缓缓抬起头,雨水滑过脸颊,像泪,却不凉。
巷子里很静,静得能听见远处全息屏低频的嗡鸣。
然后,林小满盯着老疤的机械义眼,忽然笑了。
“你说对了一半。”他从怀里掏出一枚老旧U盘,正是录有2024年冬夜糖人摊前那段录音的那枚,表面磨损严重,接口处还缠着发黑的胶布。
U盘在他指尖轻轻转动,反射出一道微弱却倔强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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