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站住！小贱人！”刀疤脸这才反应过来是被耍了，又气又急，一边咒骂一边去扶瘦高个，“你还能走吗？快追！”
瘦高个疼得额头冒汗，挣扎着站起来，一条腿却还是使不上力，只能一瘸一拐地跟着，速度慢了大半。等他们挤出人群，哪里还看得见霍锦和云珠的影子？
另一边，霍锦拉着云珠一口气跑出两条街，直到钻进一条僻静的巷子，确认没人追来，才停下来扶着墙喘气。
“小姐……呼……吓死我了……”云珠瘫坐在地上，心脏“砰砰”直跳，脸色苍白如纸，额头上全是冷汗，“那些地痞……他们怎么会突然跪下……”
霍锦也在喘气，小脸因为奔跑泛起红晕，眼神却异常清明。她摊开手心，那枚石子还静静躺在那里。她随手将石子扔到墙角，拍了拍手，语气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冷冽：“废物而已。”
“小姐？”云珠惊讶地抬起头，没明白她的意思。
霍锦转过身，看着云珠膝盖上的擦伤，眉头微蹙：“疼吗？我看看。”
“不、不疼……”云珠连忙摇头，却还是忍不住吸了口凉气。
霍锦蹲下身，轻轻卷起她的裤腿，只见膝盖处擦破了一大块皮，渗着血丝。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——里面是她用空间药园的蒲公英和灵泉水制成的止血药膏，本来是备着以防万一，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。
她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在云珠的伤口上，动作轻柔。清凉的药膏接触到皮肤，立刻缓解了疼痛，云珠舒服地眯了眯眼。
“小姐，这药膏真管用……”云珠由衷地说，随即又想起刚才的惊险，眼圈又红了，“可是刚才太危险了！要是被他们抓住……”
“抓不住的。”霍锦打断她，语气笃定，“那种货色，对付几个普通人还行，想抓住我，还不够格。”
她的话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，让云珠瞬间想起了小姐这些日子的变化——爬树如履平地，扎马步稳如磐石，甚至能认出连药铺掌柜都分不清的草药……眼前这个六岁的小姑娘，似乎藏着太多让人看不懂的秘密。
“可是小姐，”云珠还是担心，“咱们以后还是别来码头了吧？太乱了。”
“越乱的地方，才越有意思。”霍锦站起身，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，眼神望向巷子外热闹的方向，“这次是个教训，以后要更小心些。但不能因为怕了他们，就再也不来了。”
她需要码头的信息，需要接触底层的人群，甚至未来可能需要在这里发展天机阁的外围眼线——这些都不能因为几个地痞就放弃。
云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，看着自家小姐小小的身影站在巷口，阳光落在她身上，竟有种说不出的挺拔感。
她忽然觉得，小姐好像真的不一样了，不再是那个需要人时刻呵护的病娃娃，而是变成了一棵看似柔弱，实则坚韧的小树苗，已经开始有能力抵挡风雨了。
“走吧，回去吧。”霍锦拉起云珠，“糖画没买到，下次再来。”
“还来啊？”云珠苦着脸。
“当然。”霍锦笑了笑，露出一口小白牙，眼神却很认真，“而且下次，我们不会再这么狼狈了。”
回去的路上，两人都没再说话。云珠还在回味刚才的惊险，霍锦则在心里复盘——刚才的出手还是太冒险了，虽然掩饰得很好，但万一被有心人看出破绽，难免会引起怀疑。
下次遇到这种事，或许可以用更隐蔽的方式，比如提前在地上撒些石子，让他们自己滑倒，或者利用周围的环境制造混乱。
她也意识到，光有技巧和内力还不够，还需要更快的反应，更强的实力。
那些地痞只是小角色，若是遇到真正的高手，比如黑煞门的杀手，或者皇室暗卫，她这点本事，恐怕还不够看。
“必须尽快提升实力。”霍锦暗暗下定决心，“还要想办法收集更多情报，知道哪些人是朋友，哪些人是敌人，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。”
回到柳府时，已是黄昏。夕阳将庭院里的芭蕉叶染成金红色，柳氏正坐在廊下等着她们，看到她们回来，连忙迎上来：“怎么去了这么久？买的糖画呢？”
“外祖母！”霍锦扑进她怀里，故意带着哭腔，“我们遇到坏人了！钱被抢了，云珠姐姐还被打伤了！”
柳氏一听就急了，连忙拉住云珠查看伤势，得知她们没事，只是受了惊吓，才松了口气，随即又气得发抖：“这些无法无天的东西！明天就让你外祖父派人去码头查查，好好教训教训他们！”
“外祖母，不要了。”霍锦连忙拉住她，“我们已经跑掉了，再说码头那么乱，查也查不到的。
以后我们不去就是了。”她知道，柳家虽然在江南有势力，但强龙难压地头蛇，真要和海沙帮或者那些地痞撕破脸，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柳氏看着她懂事的样子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，叹了口气：“都怪外祖母，不该让你们两个小姑娘去那种地方。以后要买什么，让小厮去就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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