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的动作忽然停住,眼中闪过一丝冷峻。他强忍着咳嗽,右手迅速从靴筒里抽出一把短刀。尽管剧痛让他的手指几乎无力,但刀尖依旧稳稳指向巷口。
霍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难道是黑煞门的人来了?
脚步声渐近,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汉子出现在巷口,手里还拎着个空酒坛,看起来像是林府的杂役。他看见巷内的血迹和人影,吓了一跳,刚要喊出声,却被男子用眼神制止了。
“别……别出声。”男子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“去……去告诉你们家老爷,就说……影阁的人,求见。”
杂役愣住了,显然没听说过“影阁”这个名字。
男子急了,猛地咳出一口血,左手终于从怀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令牌。那令牌青铜质地,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玄鸟,鸟眼处镶嵌着两颗黑曜石,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。
“持此令……他会见我的。”男子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句话,身体一歪,晕了过去。短刀“哐当”落地,他的手却依旧保持着向前递出令牌的姿势,仿佛那不是冰冷的金属,而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信仰。
影阁?
霍锦的瞳孔骤然收缩。她在柳鸿儒的藏书里见过这个名字——那是前朝皇帝设立的秘密情报组织,专司刺探、暗杀,权力极大,却在王朝覆灭时一夜之间销声匿迹。有人说全员殉国,有人说隐匿民间,没想到竟真的存在!
杂役显然被这阵仗吓傻了,捧着令牌手足无措。
就在这时,巷口再次传来动静,这次是清晰的靴底踏雪声,不止一人。
“那边好像有动静!”
“去看看!”
是黑煞门的人!他们终究还是搜进来了!
杂役吓得脸都白了,抱着令牌就要跑,却被霍锦一把拉住。
“别跑!”她压低声音,飞快地将他拽到柴火垛后,“蹲下!”
杂役懵懵懂懂地照做,怀里的令牌硌得霍锦胳膊生疼。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,像擂鼓般撞击着耳膜。
三个黑衣人气势汹汹地走进巷子,火把的光亮照亮了地上的血迹,也照亮了昏迷的男子。
“找到了!在这!”为首的刀疤脸狞笑着上前,抬脚就要去踢男子的头。
“等等。”旁边一个瘦高个拦住了他,“堂主说了,要活的。那东西还没找到呢。”
刀疤脸啐了一口,蹲下身粗暴地去翻男子的怀里:“搜搜不就知道了……妈的,什么都没有!”
“肯定是刚才那个杂役拿走了!”另一个黑衣人沉声道,“追!”
三人说着就要往外冲。
霍锦的心沉到了谷底。他们发现令牌不见了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她忽然瞥见柴火垛旁堆着的几个空油桶。一个念头瞬间闪过脑海。
“云珠!”她猛地朝巷外喊了一声,声音带着刻意装出来的惊慌,“你跑慢点!等等我啊!”
黑衣人的脚步果然顿住了。
霍锦趁机抓起一把雪,混着泥土,狠狠砸向离得最近的那个油桶。
“哐当——”
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巷子里炸开,惊得那三人下意识地回头。
“什么人?!”
“在那边!”
趁着他们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,霍锦推了杂役一把,低声道:“拿着令牌,从沈府侧门进去,找你们老爷!快!”
杂役如梦初醒,抱着令牌连滚带爬地冲向沈府后门。
姜清鸢则抓起另一把雪,朝相反方向扔去,然后迅速缩回柴火垛后,屏住呼吸。
“那边!追!”
三个黑衣人果然被骗了,朝着她扔雪的方向追了过去。
巷子里暂时恢复了寂静,只剩下那个昏迷男子粗重的呼吸声。
霍锦这才松了口气,后背已被冷汗浸湿。她看向那个昏迷的男子,犹豫了片刻,终究还是走了过去。
男子的脸色苍白如纸,嘴唇干裂发紫,显然失血过多。那支羽箭穿透了肩胛,箭头没入很深,若是不及时处理,恐怕真的撑不过今晚。
更重要的是,他是影阁的人。这个消失了数十年的神秘组织,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江南码头?他们与黑煞门的冲突,又是否与那些行踪诡秘的西域商队有关?
无数疑问在霍锦脑海中盘旋。她知道,这个人,还有那块令牌,或许藏着她解开当前迷局的关键。
她蹲下身,试探着探了探男子的鼻息——还有气,但已经很微弱了。
就在这时,男子忽然动了动,睫毛颤了颤,竟缓缓睁开了眼睛。那是双极其锐利的眼睛,即使在昏迷边缘,依旧带着警惕和审视,像受伤的孤狼。
他的目光落在霍锦脸上,虚弱却清晰地吐出两个字:“是你……”
霍锦一愣。他认识自己?
不等她细想,男子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嘴角涌出更多的黑血。他挣扎着想要说什么,却只发出嗬嗬的气音,眼睛死死盯着霍锦,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。
远处传来杂沓的脚步声,这次不止是黑煞门的人,似乎还有沈府的护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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