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宫小姐,顾小姐,你们呢?”萧夜爵问道。
宫雪微微躬身,语气平淡:“回殿下,当日我与母亲站在高台下,刺客突袭时,母亲吓得晕倒了,我只顾着扶母亲,没注意其他动静。”
顾昭宁也收起团扇,屈膝行礼:“殿下,我当日在赏花宴后就提前离开了,没去春耕祭典,所以什么都不知道。
不过,我倒是听父亲说,黑煞门与南楚往来密切,或许刺客是南楚派来的。”
两人的回答滴水不漏,没有任何破绽。萧夜爵皱紧眉头,他知道,宫雪是丞相宫俊豪的女儿,顾昭宁是太傅顾彦的女儿,而丞相和太傅都与萧景渊有勾结,她们不可能完全不知情,可没有证据,他也不能随意定罪。
“夜影,”萧夜爵看向站在一旁的暗卫,“证物都查清楚了吗?”
夜影躬身回答:“回殿下,淬毒的银针是黑煞门特制的,毒是七日销魂散;染血的黑布上有南楚的香料味;狼头令牌与景王府侍卫腰间的令牌材质相同。
只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递上一张纸,“在刺客的身上,还发现了这个。”
萧夜爵接过纸,上面画着一个简单的齿轮图,齿轮的咬合线条清晰,与他之前从霍锦那里看到的那张几乎一模一样。
他瞳孔骤缩,手指轻轻摩挲着图纸上的线条——之前他只觉得这图纸奇怪,却没多想,现在看来,这齿轮图或许与刺杀有关,而霍锦,很可能知道这图纸的用途。
“霍锦呢?”萧夜爵突然问,“今日让她来,怎么没来?”
一个侍卫躬身回答:“回殿下,将军府的人说,霍小姐昨日去回春堂后就没回来,说是流民中有人生了急病,她留在回春堂诊治。”
萧夜爵眼神深邃,他知道,这很可能是霍锦的借口——昨日萧景渊带人搜将军府,霍锦肯定是躲起来了。
可她为什么要躲?是因为怕被怀疑,还是因为她真的与刺杀有关?他看着手中的齿轮图,第一次将“机械图”与“霍锦”联系起来——霍锦的医术、她的天机阁、她偶尔露出的与这个时代不符的想法,还有这张齿轮图,她的身上,到底藏着多少秘密?
“好了,今日就到这里吧。”萧夜爵收起图纸,对贵女们说,“你们先回去,若是想起什么,随时派人来东宫禀报。”
贵女们纷纷行礼离开,宫雪和顾昭宁走在最后,两人对视一眼,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默契,然后各自登上马车离去。
殿内只剩下萧夜爵和夜影。萧夜爵将齿轮图放在桌上,语气凝重:“夜影,去查霍锦的下落,还有这张齿轮图的用途。
另外,密切盯着宫雪和顾昭宁,她们肯定知道萧景渊的阴谋,找到她们与萧景渊勾结的证据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夜影躬身应下,转身离去。
萧夜爵坐在主位,看着桌上的齿轮图,陷入了沉思。
他想起霍锦在及笄礼上的沉稳,在赏花宴上的机智,在春耕祭典上救他时的果断——他不愿意相信霍锦与刺杀有关,可这齿轮图,又让他不得不怀疑。
她到底是敌是友?她接近自己,是为了将军府的利益,还是有其他目的?
而此时的惊鸿阁据点,霍锦正看着琉璃瓶里的蛊王卵——卵壳上的裂缝更大了,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东西在蠕动。苏轻晚站在一旁,脸色凝重:“清鸢,这蛊王卵快要孵化了,你真的能控制住它吗?万一它失控,不仅你会有危险,整个京城都会遭殃。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霍锦诚实地说,“但我没有别的选择。萧景渊在找它,南楚国师在等它孵化,我只能赌一把,赌我能控制它,赌它能帮我们对付萧景渊和巫蛊军。”
苏轻晚叹了口气,拍了拍她的肩:“好吧,我相信你。
惊鸿阁的弟子已经在京城布防了,只要萧景渊的人敢来,我们就给他们好看。
另外,我还查到,南楚国师已经带着巫蛊军,往北疆去了,说是要帮苍狼族夺龙涎玉矿脉。”
“巫蛊军去了北疆?”霍锦脸色一变,“父亲和大哥还在黑风口,他们肯定不是巫蛊军的对手!我得尽快提炼解蛊药材,派人送往北疆!”
她立刻从药囊(空间)里取出灵草,开始提炼解蛊粉——灵草在灵泉水的浸泡下,很快就析出淡绿色的粉末,这是解蛊的关键。
苏轻晚看着她熟练的动作,眼神里满是佩服:“锦儿,你这药囊(空间)真是个宝贝,若是没有它,我们还真对付不了巫蛊军和蛊王卵。”
霍锦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她知道,空间是她最大的底牌,也是她最大的秘密。
可现在,这个秘密似乎快要藏不住了——萧夜爵已经开始怀疑她,萧景渊还在搜捕她,蛊王卵即将孵化,北疆的战事又迫在眉睫,她就像站在风暴的中心,稍有不慎,就会万劫不复。
就在这时,据点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惊鸿阁的弟子跑进来:“苏阁主,霍小姐,萧夜爵殿下的人来了,说要见霍小姐,说是有要事商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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