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雾还没散尽，回春堂的门板就被推开了。
第一个来的是城西的张老栓，他捂着发炎的脚踝，一瘸一拐地走进来，嘴里念叨着“霍小姐的药就是灵，上次敷了三天就不疼了”。
药堂里很快热闹起来，空气中弥漫着苦艾、甘草和灵泉水混合的特殊药香，柜台后的药童们忙着抓药、煎药，温大娘则在一旁安抚着排队的病人，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意。
霍锦坐在靠窗的诊桌前，正为一个流民孩童诊治咳嗽。她指尖搭在孩童的手腕上，眼神专注，片刻后，从抽屉里取出一小包药粉——这是用空间药园的“甘草”磨成的，混了点灵泉水，对风寒咳嗽格外有效。
“每日早晚各服一次，用温水送服，三天就会好。”她把药粉递给孩童的母亲，又叮嘱道，“最近天凉，别让孩子再受凉了。”
孩童母亲连连道谢，刚要离开，温大娘就悄悄走到霍锦身边，压低声音说：“小姐，借一步说话。”她的神色比平时严肃，眼角还带着几分警惕，显然是有重要的事要汇报。
霍锦点点头，对药童交代了几句，跟着温大娘走进后院的储物间。
储物间里堆满了晒干的草药，角落里还放着几个装灵泉水的陶缸，温大娘关上门，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，上面记着几味药材的名字：“小姐，这是近三日来，一个自称李三的汉子买的药材，都是解销魂散的主药。”
霍锦接过纸条，眉头一皱——销魂散是黑煞门常用的毒药，虽不如“七日销魂散”霸道，却也能让人昏迷三日，寻常百姓根本用不上这种解药。“这个李三是什么模样？”
“中等身材，脸上有一道刀疤，说话带着南楚口音。”温大娘回忆着，“他每次来都戴着斗笠，遮住大半张脸，买完药就匆匆离开，从不多说话。
我觉得不对劲，就让药童跟着他，发现他进了城南的破庙，那里藏着不少黑煞门的人。”
“南楚口音？”霍锦心里一沉，这更印证了黑煞门与南楚的勾结。
萧景渊既然能让南楚国师派巫蛊军去北疆，自然也能让黑煞门在京城用毒作乱，而他们买销魂散的解药，要么是自己人中了毒，要么是想仿制解药，用来对付太子或将军府的人。
“温大娘，你做得好。”她拍了拍温大娘的肩，“继续盯紧他，记下他每次买的药材和接触的人，不要打草惊蛇。”
温大娘点点头：“我知道了，小姐放心。只是最近回春堂的流民越来越多，我怕黑煞门的人混在里面，对小姐不利。”
“我会让天机阁的暗卫来药堂帮忙，装作药童或病人，暗中保护大家。”霍锦安慰道，“另外，你让人把库房里的清魂散多准备些，太子殿下的毒还需要三日才能彻底清除，不能断了药。”
提到清魂散，霍锦立刻想到了空间药园。她送走温大娘后，借口去库房取药，回到自己的房间，意识沉入空间。
灵泉的水流声潺潺作响，药园里的清魂草长得正旺，叶片泛着莹润的绿光，比外界种植的粗壮三倍——这是灵泉水和空间灵气共同作用的结果。
她拿出小铲子，小心翼翼地采摘了十几株清魂草，又舀了一勺灵泉水，放在石臼里研磨成药粉，装在瓷瓶里。
刚要退出空间，她突然注意到藏药阁的书架上，一本《南楚毒经》自动翻开，其中一页用红笔标注着“销魂散变种”——这种变种毒加入了南楚特有的“腐心草”，中毒者会在昏迷中慢慢腐烂内脏，比普通销魂散更恶毒，而解这种毒，需要用空间里独有的“菩提果”。
“看来黑煞门的毒已经升级了。”霍锦喃喃自语，立刻去药园查看菩提果——还好，菩提树已经开花结果，花瓣是淡紫色的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。果子还有淡淡的清香味，她采摘了两颗菩提果，和清魂草混合研磨，制成了新的解药，这才退出空间。
刚把解药放进药箱，石默就匆匆赶来，手里拿着一份密报：“小姐，天机阁查到，城南破庙里的黑煞门弟子，最近和一个南楚商人来往密切，这个商人还去过景王府，送了一箱药材。”
“南楚商人？景王府？”霍锦接过密报，上面还画着那个商人的模样，颧骨高耸，眼神阴鸷，正是之前天机阁查到的，与萧景渊勾结的南楚奸细。
“他们送的‘药材’，恐怕不是真的药材，而是蛊虫或毒药。”她走到窗边，望着城南的方向，“你让人盯着那个南楚商人，看他下一步去哪里，另外，查一下破庙里的黑煞门弟子，有没有在京城的水井或食物里投毒的迹象。”
石默应下：“我已经让人去查了，很快就有消息。对了，太子殿下派人来传话，说今日午时想在东宫见你，商议北疆的战事和巫蛊军的应对之策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霍锦点点头，心里却在盘算——萧夜爵此时见她，除了商议战事，或许还会追问齿轮图的事。
她得做好准备，既不能暴露空间的秘密，又要让他相信自己的立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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