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朝的钟声在紫禁城上空回荡，厚重的铜钟声里裹着几分压抑，像是要压垮殿内每个人的神经。
太和殿内，香炉里的檀香袅袅升起，缠绕着鎏金的龙柱，文武百官分列两侧，低着头，没人敢先开口——谁都知道，今日的早朝，是太子与三皇子萧景渊的终极对峙。
皇帝萧衍坐在龙椅上，脸色比往日更显疲惫，眼角的皱纹里藏着多疑与权衡。
他刚咳嗽了一声，萧景渊就从队列中走出，明黄锦袍在晨光下晃得人眼晕，他手里捧着一本奏折，语气“恳切”：“父皇，太子哥哥自春耕祭典中蛊后，身子一直未愈，连日卧床，连朝政都无法处理。
如今北疆苍狼族蠢蠢欲动，南楚又在边境挑衅，国不可一日无主，儿臣恳请父皇，让儿臣暂代监国之职，待太子哥哥康复后，再交还权柄！”
话音刚落，以丞相宫俊豪为首的文官立刻附和：“陛下，三皇子殿下所言极是！太子殿下病重，确实无法理政，三皇子殿下贤明，定能稳住朝局！”
太傅顾彦也跟着开口：“陛下，为了北凉的安稳，还请您三思！”
这些话像是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，殿内瞬间响起细碎的议论声。
几个武将皱着眉，却没人敢反驳——萧景渊拉拢了大半文官，又拿着“太子病重”当借口，若是贸然反对，反倒会被安上“不恤国事”的罪名。
皇帝手指轻轻敲击着龙椅扶手，眼神在百官间扫过，最终落在空置的太子位上，语气犹豫：“太子……真的病重到无法理政？”
“父皇！儿臣所言句句属实！”萧景渊立刻上前一步，语气带着“担忧”，“昨日儿臣去东宫探望，太子哥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，脸色苍白得像纸，卫凛还说，太医让他少动气，否则会加重病情！”
他刻意加重“少动气”三个字，像是在暗示太子已经无力回天。
就在这时，殿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，伴随着玄铁剑敲击地面的轻响——“踏、踏、踏”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尖上。
百官纷纷回头，只见萧夜爵扶着卫凛的手，慢慢走进殿内。
他穿着一身深紫色常服，领口和袖口绣着暗纹，巧妙地遮住了之前的伤口。
脸色确实苍白，唇色也偏淡，额角还渗着细密的汗珠，显然是强撑着过来的。
但他的眼神却依旧锐利，像寒星般扫过萧景渊，没有丝毫病态的软弱。
“景渊，你说本王病重到无法理政？”萧景墨的声音有些沙哑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他推开卫凛的手，独自走到殿中央，“本王不过是昨日偶感风寒，今日就被你说成‘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’，不知道的，还以为你盼着本王早点死，好趁机夺位呢！”
萧景渊脸色骤变，没想到萧夜爵会突然出现，还当众戳穿他的谎言：“太子哥哥，你……你怎么来了？太医不是让你卧床休息吗？”
“卧床休息？”萧夜爵冷笑一声，目光扫过附和萧景渊的文官，“若是本王真的卧床，恐怕今日过后，北凉的太子之位，就要换成别人了吧？”
他从袖中取出一本奏折，扔在地上，“这是昨日北疆送来的战报，镇北将军已经打退了苍狼族的进攻，巫蛊军也因国师反噬而溃败，这么重要的消息，你身为皇子，却只字不提，反而忙着请旨监国，你的心思，真的在‘北凉安稳’上吗？”
奏折掉在地上，宫俊豪下意识地想弯腰去捡，却被萧夜爵的眼神制止。
萧景墨继续说道：“十年前，本王舍命从苍狼族营地救回你；三年前，你挪用军饷，是本王替你在父皇面前求情，免了你的罪责；如今，你却联合南楚，派人刺杀本王，还想借监国之名夺取权柄——萧景渊，本王倒想问问你，这就是你所谓的贤明？这就是你对北凉的忠心？”
每一句话都像重锤，砸在萧景渊的心上。
他脸色从白变青，再变紫，嘴唇哆嗦着，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——萧夜爵说的都是事实，殿内的文武百官都看在眼里，就算是附和他的文官，此刻也低下了头，不敢再开口。
皇帝看着萧夜爵，眼神复杂——他既惊讶于萧夜爵的“康复”，又忌惮他的威望，却也清楚，萧景渊的心思太过明显，若是真让他监国，北凉恐怕会陷入更大的混乱。
他咳嗽了一声，打破了殿内的沉默：“太子既然无碍，那监国之事，就不必再提了。今日早朝，先议北疆的战报，再论南楚的应对之策。”
萧景渊还想说什么，却被皇帝一个眼神制止，只好不甘心地退到队列中，眼底闪过一丝狠戾——萧夜爵没死，监国的计划也失败了，但他还有后手，幽冥楼的杀手已经潜入京城，只要找到“蛊王容器”，抓住霍锦，就能用蛊王要挟萧夜爵，到时候，北凉的江山还是他的！
早朝结束后，萧夜爵在卫凛的搀扶下，慢慢走出太和殿。刚到殿外，就看到霍站在廊下，手里拿着一个药瓶，眼神里满是担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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