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板巷的炸药轰鸣声还在耳边回荡，气浪卷起的雪沫混着黑灰，扑在姜清鸢的脸上，又冷又涩。
她死死抱着萧夜爵的腰，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头，能清晰感觉到他后背的鲜血正透过锦袍渗出来，染湿了她的衣襟，带着滚烫的温度，与巷里的寒气形成刺目的反差。
“踏雪，再快些！”霍锦拍了拍宝马的脖颈，声音因紧张而发颤。踏雪似通人性，嘶鸣一声，四蹄蹬地，速度又快了几分，马蹄踏在结霜的青石板上，发出“嗒嗒嗒”的急促声响，像敲在人心尖上的鼓点。
身后的黑煞门弟子还在追赶，长刀划破空气的“咻咻”声时不时传来，石默带着暗卫断后，隐约能听到他们的厮杀声，却不知是胜是负。
萧夜爵靠在她怀里，呼吸越来越弱，嘴唇渐渐泛出不正常的青紫色，原本紧握的手也开始无力地垂落。
霍锦心里一紧，腾出一只手摸他的脉搏——脉搏又快又乱，像断了线的珠子，根本抓不住，这是内力紊乱的征兆！她想起天机阁卷宗里对化功散的记载：中者半个时辰内内力尽失，三日不治则经脉寸断而亡，比噬魂毒更狠，因为它会一点点剥夺武者的根基，让人生不如死。
“夜爵，你撑住，马上就到东宫了！”霍锦贴着他的耳边低语，眼泪砸在他的发间，“你答应过要陪我去北疆的，不能食言……”她能感觉到萧夜爵的身体微微颤抖，似乎是想回应，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。
终于，东宫的朱红大门出现在眼前。守门的禁军见是踏雪，立刻推开大门，禁军统领快步迎上来：“太子殿下！太医已经在殿内候着了！”
霍锦翻身下马，小心翼翼地将萧夜爵扶下来，禁军立刻上前搭手，一起将他抬进东宫正殿。殿内暖炉烧得正旺，龙涎香的气息却压不住空气中的血腥气。
太医们围上来，掀开萧夜爵的锦袍，看到那深可见骨的箭伤和泛紫的伤口边缘，脸色瞬间惨白。
“怎么样？”霍锦抓住为首太医的手腕，眼神里满是急切，“他中的是化功散，还有救吗？”
老太医颤巍巍地搭了脉，又检查了伤口，摇了摇头：“太子殿下中的化功散是特制的，比寻常化功散烈三倍，现在内力已经开始溃散，半个时辰内就会尽失。老臣……老臣只能用金针暂时稳住他的经脉，却解不了毒啊！”
“解不了？”霍锦后退一步，心像被掏空了一样。她看向萧夜爵，他躺在龙榻上，眉头紧锁，嘴唇的青紫色越来越深，连呼吸都变得微弱。
她突然想起空间里的灵泉——灵泉能疗伤、改良体质，或许能解化功散？可灵泉需要内服外用，她现在怎么把萧夜爵带进空间？空间无法存放活物，这是最大的限制！
就在这时，石默浑身是伤地跑进来，手里还握着半块黑煞门的令牌：“小姐，黑煞门的人被打退了，但他们留下消息，说……说南楚国师已经带着人往东宫来了，目标是……是太子殿下和您！”
“南楚国师？”霍锦瞳孔骤缩。她怎么忘了，黑煞门本就和南楚勾结，这次刺杀根本就是调虎离山，南楚国师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萧夜爵——只要萧夜爵出事，东宫大乱，他们就能趁机夺取皇宫里的龙涎玉碎片！
殿外突然传来禁军的喝问声：“什么人？东宫禁地，不得靠近！”紧接着就是兵器碰撞的声音，显然是南楚国师的人到了。
霍锦走到龙榻边，握住萧夜爵的手，他的手已经开始发凉。她摸了摸贴身的空间玉佩，心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——就算空间不能存放活物，她也要试试用灵泉的水外敷，再加上空间药园里的灵草，说不定能拖延时间。
她对石默说：“石默，你带暗卫守住殿门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南楚国师进来！我去拿解毒的药！”
石默点头，立刻转身出去，临走前还不忘叮嘱：“小姐，您小心！”
霍锦快步走进内殿，关上房门，立刻激活空间。她冲进灵泉边，用瓷碗舀了一碗灵泉水，又摘了几株能清热解毒的灵草，刚要退出空间，就看到药园角落里的“醒魂草”——那是她之前为应对蛊毒种的，现在才刚发芽，按空间的生长速度，至少要三天才能成熟，而萧景墨根本等不了三天！
“怎么办……”霍锦握着瓷碗，心里急得团团转。灵泉水只能暂时稳住伤势，解不了化功散的根；醒魂草没成熟，无法彻底解毒；东宫的太医无计可施，南楚国师还在外面猛攻……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萧夜爵失去内力，甚至经脉寸断？
她突然想起空间资料库的记载：化功散的原理是破坏经脉中的内力循环，若能找到一种能“修复经脉、锁住内力”的东西，或许能逆转局势。
而她之前在皇室秘闻里看到过，东宫藏有一块“暖玉髓”，是暖玉中的极品，能温养经脉，说不定能和灵泉配合，暂时锁住萧夜爵的内力！
可暖玉髓藏在哪里？她从未听说过东宫有这样的宝物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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