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的太和殿飘着淡淡的药香，龙椅上的萧衍脸色苍白如纸，手指捏着龙椅扶手，指节泛白——昨夜咳了半宿，连药都喝不进去，北疆的急报像一块巨石，压得他喘不过气。
殿外的阳光透过窗棂，落在萧夜爵的玄色劲装上，剑穗上的铜铃静悄悄的，没了往日的轻晃，倒添了几分肃穆。
“夜爵，”萧衍的声音嘶哑，带着年迈的无力，“北疆告急，南楚逼近，朕……朕撑不住了。即日起，你以太子身份监国，统筹粮草、调派援军，北凉的后方，就交给你了。”
内侍捧着明黄色的圣旨上前，圣旨上的“监国”二字用朱笔写就，格外醒目。萧夜爵单膝跪地，双手接过圣旨，指尖触到圣旨的绫缎，冰凉却沉重——这是他第一次独掌大权，不是皇子间的夺嫡算计，而是北凉生死存亡的托付。“儿臣遵旨，定不负父皇所托，守住北凉。”
走出太和殿时，风裹着寒意吹来，萧夜爵抬头望向北疆的方向，眼底没有丝毫慌乱，只有成竹在胸的沉稳。
他没回东宫，而是直接去了兵部——那里堆满了未处理的军务，案头还放着北疆的布防图，上面黑风口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个圈，像一道未愈合的伤口。
“传李老将军。”萧夜爵坐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，手指在布防图上滑动，声音冷静。
李老将军是三朝老将，一手刀法出神入化，去年因反对前宫丞相的“议和论”被罢官，此刻接到传召，穿着旧甲就匆匆赶来，甲片上的锈迹还没磨掉，却掩不住眼底的锐气。
“老臣参见太子殿下！”李老将军单膝跪地，声音哽咽——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机会上战场了。
萧夜爵起身扶起他，指着布防图：“李老将军，黑风口失守，黑石峪关粮草告急，本太子要你带一万禁军，押送粮草驰援北疆，同时接管黑石峪关的侧翼防务，能做到吗？”
“能！”李老将军猛地抬头，眼眶通红，“老臣就算拼了这条老命，也会把粮草送到黑石峪关，守住侧翼！”
萧夜爵拍了拍他的肩，递过一枚兵符：“本殿下信你。另外，你之前提的‘骑兵突袭战术’本殿下准了，所需的战马，从北疆马场调，优先供应你的军队。”
李老将军接过兵符，手指摩挲着上面的虎纹，激动得说不出话——那“骑兵突袭战术”，当年宫丞相宫俊豪说“太过冒险”压下，如今萧夜爵一句话就准了，这份信任，比什么都重。
处理完军务，萧夜爵又去了国库。库令颤巍巍地打开库门，里面堆积的金银珠宝在昏暗里泛着光。“太子殿下，国库的存粮只够京城三个月用度，若全调去北疆……”
“全调。”萧夜爵打断他，语气不容置疑，“京城的粮，本殿下自有办法。打开粮仓，贴出告示，凡愿意捐粮的富商，朝廷记其功绩，日后可优先参与丝绸贸易——另外，回春堂的药材若不够，从太医院调，优先供应北疆伤员。”
库令愣了愣，随即躬身应下。他没想到，这位太子殿下不仅敢动国库，还懂得用利益调动富商，既解了燃眉之急，又不伤京城根本——这份心思，比老皇帝当年还缜密。
消息传到丞相府，李默气得摔了茶杯。他坐在太师椅上，脸色铁青：“萧夜爵这是要架空恩师的人脉！启用李老将军，开国库粮仓，还拉拢富商，他眼里还有没有朝廷的规矩！”
一旁的儿子李珏递过一杯茶，语气担忧：“父亲，萧夜爵现在是监国，我们硬碰硬讨不到好。不如……等他出错，再找机会弹劾他。”
“出错？”李默冷笑，“他要是会出错，就不会在夺嫡里赢过景渊了。你去查，李老将军押送粮草的路线，还有南楚那边的动静，我就不信，他能面面俱到。”
李珏领命离开，李默望着窗外，眼底满是阴狠——他不能让萧夜爵站稳脚跟，不然，恩师的好日子就到头了。
而此刻的将军府，霍锦正坐在灯下炼丹药，桌上的瓷瓶堆了半尺高，都是给北疆士兵准备的“健体丹”。
空间里的灵草用了大半，灵泉水也消耗不少，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，刚想歇口气，就听到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
“还没歇？”萧夜爵走进来，手里拿着一个食盒，里面是刚温好的莲子羹，“石默说你熬了两天两夜，再熬下去，身子该垮了。”
霍锦接过食盒，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。她看着萧夜爵眼底的红血丝，知道他也没休息：“监国的事忙完了？”
“嗯，粮草和援军都安排好了，李老将军明日出发。”萧夜爵坐在她身边，拿起一枚丹药，放在鼻尖轻嗅，“这丹药的灵力很足，北疆的士兵有救了。”
他突然想起什么，从怀里掏出一块暖玉，放在她手里，“这是母妃留给我的，你戴着，能暖手，别总炼药冻着。”
霍锦握紧暖玉，指尖的冰凉被驱散。她想起上一章星罗镜的异动，抬头道：“萧夜爵，顾昭宁拿到龙涎玉了，星罗镜映出她和苍狼族可汗说话，好像要对黑石峪发动总攻。还有南楚那边，天机阁查到他们的士兵最近变得很凶，像是中了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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