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回春堂,药香里掺了几分萧瑟的桂花香——最后几株桂树的花瓣落在药圃里,被晨露浸得发蔫,像极了义诊前紧绷的气氛。
女弟子们正忙着整理药箱,阿莲蹲在最外侧,手里的棉布擦着瓷瓶,动作比往日更利落。
她的弟弟三天前被天机阁救了回来,此刻安置在堂后的小院,这让她看向霍锦的眼神里,多了几分坚定少了几分惶恐。
“阿莲,把‘止血散’分装好,等会儿义诊要用。” 温大娘走过来,递过一个竹篮,里面是刚研磨好的草药粉。
阿莲点头应下,指尖触到瓷瓶上的“回春堂”印记,突然想起拜月教的人逼她掺毒时的嘴脸,后背不禁发寒——若不是霍小姐给她机会,她现在恐怕早已成了害人性命的帮凶。
就在这时,院门口传来一阵轻响,青布衫的身影踏过落桂,凌玄手里捧着个旧布包,脸色比往日苍白些,袖口还沾着点未洗去的泥土,像是刚从远方赶来。
“锦儿有东西给你。” 他走进堂内,将布包放在桌上,布包的边角磨得发白,上面还沾着几处褐色的痕迹——霍锦认得,那是南疆特有的“血竭草”汁液,当年凌玄在南疆救伤兵时,手上沾的就是这个颜色。
布包打开,里面是一叠泛黄的手稿,首页写着“百草真解”四个大字,字迹遒劲却带着几分颤抖,显然是年岁久远或是作者写时心绪激荡。
“这是我师父传下来的手稿,加上我毕生采草药、治疑难杂症的批注,算是神医谷的家底了。”
凌玄的声音很轻,指尖拂过手稿上的药图,“你比我更懂如何用它济世——你的消毒法、护理术,能让这些草药救更多人,也能破解些旁门左道的毒术。”
霍锦拿起手稿,指尖触到纸页上的凹凸,那是凌玄反复批注留下的痕迹,有的地方还沾着淡淡的血渍——她突然想起,去年北疆大雪,师傅凌玄为了找“凝神花”救昏迷的伤兵,在雪山摔断了腿,手稿上那处“凝神花需雪后第七日采,茎叶带霜者效最佳”的批注,想必就是在病榻上写的。
“师傅,这太贵重了……” 霍锦抬头,眼底满是动容。凌玄却笑着摇头:“贵重的不是书,是能让书发挥作用的人。
你看这页‘断魂草’的批注,” 他翻到手稿中间,“上面写了‘断魂草遇灵泉之水可解,需配北疆的‘雪绒花’’,拜月教用断魂草害你草药,这个能派上用场。”
霍锦心里一震,原来上一章被掺毒的草药,解法竟藏在这里——这不仅是一本医书,更是对抗拜月教的利器。
接下来的几日,回春堂的灯每晚都亮到深夜。霍锦将《百草真解》摊在桌上,旁边放着她写的《女医入门》和现代医学笔记,指尖在“消毒步骤”与“草药配伍”间游走,试图将两者融合。
萧夜爵每晚都会来,有时帮她磨墨,有时递上一杯温茶,看着她在纸上写“伤口需用烈酒擦拭三遍,再敷止血散,避免感染”,眼底满是温柔:“这样编出来,百姓能看懂吗?”
“能。” 霍锦抬头,眼里闪着光,“我把医书分了‘平民篇’和‘医者篇’,平民篇写得简单,比如‘孩子发烧了,用薄荷煮水擦额头’;医者篇写得细,包括解剖原理和外科护理,这样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学医的弟子,都能用得上。”
她将手稿递给萧夜爵,“我想把它叫做《北凉医典》,让它能传遍北凉的每个州府,让每个地方都有能治病的人,不管是男是女。”
可编书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。翰林院的刘学士听说后,带着几个世家子弟找上门,手里的折扇敲着桌角,语气里满是不屑:“霍小姐,篡改古籍可是大罪!《百草真解》是神医谷的至宝,你怎能随意添加些‘妖法’进去?女子行医本就不合礼教,现在还想乱改医书,简直是胡闹!”
“刘学士觉得什么是妖法?” 霍锦站起身,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,“用烈酒消毒,救了北疆三百多个伤兵,是妖法吗?教女弟子接生,让二十多个产妇平安生下孩子,是妖法吗?”
她指着堂外排队的百姓,“他们中,有很多人因为没钱请男医,只能等死,现在有了女医,有了能看懂的医书,他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,这也是胡闹吗?”
刘学士被问得哑口无言,只能甩着折扇愤然离去。百姓们却鼓起掌来,一个老农捧着刚买的《北凉医典》初稿,激动得手都在抖:“霍小姐,有了这书,我老婆子的咳嗽就能自己治了,再也不用求那些贵医了!”世家的阻挠在百姓的需求面前,显得苍白又可笑,没有多余的争执,却能让人看清何为“正道”。
凌玄在一旁看着,突然咳嗽起来,脸色更白了。霍锦连忙扶他坐下,用灵泉水给他倒了杯茶:“师傅,你是不是不舒服?”
凌玄喝了口茶,才缓过来:“没什么,就是来之前,神医谷有两个弟子被拜月教掳走了,他们逼弟子说出破解毒草的方法,弟子没说……” 他顿了顿,眼底闪过一丝痛,“我怕拜月教还会来抢《北凉医典》,这书里的解毒方法,是他们的克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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