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夏靠在樟木衣柜上,缓了许久才压下心头的惊惧。绣坊里的烛光依旧摇曳,那抹月白旗袍的身影消失后,空气里的丝线腥气似乎淡了几分,却又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,像是有双眼睛正藏在绣品的阴影里,无声地注视着她。
她知道自己不能停留在原地。寻秘者的追踪随时可能追来,而这绣坊里的诡异现象也让她无法安心。她需要找一个更隐蔽的地方藏身,既能躲避追查,也能慢慢梳理眼前的线索。
林夏的目光扫过绣坊的各个角落,最终落在了房间东侧的一个木质楼梯上。楼梯狭窄陡峭,通向绣坊的阁楼,楼梯的扶手早已腐朽,扶手上还缠着几缕干枯的丝线,像是某种诡异的装饰。母亲曾说过,锦绣阁的绣坊有个阁楼,是外婆当年存放珍贵绣品和绣谱的地方,平日里从不轻易让人上去。
“阁楼应该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处。”林夏心里想着,握紧了怀中的铜盒,一步步朝着楼梯走去。楼梯的木板踩上去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响,像是随时会断裂,每走一步,都有细碎的灰尘从楼梯缝隙里落下,迷得她眼睛发涩。
阁楼的门是一扇小小的木门,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铜锁。林夏尝试着推了推,木门纹丝不动。她从口袋里掏出之前在绣坊找到的一根细绣花针,小心翼翼地插进锁孔里,轻轻拨动。外婆曾教过母亲简单的开锁技巧,母亲又教给了她,没想到此刻竟派上了用场。
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铜锁应声而开。
林夏推开木门,一股浓郁的樟木香气扑面而来,混合着淡淡的霉味,比绣坊里的气息要清新许多。她抬手捂住口鼻,借着绣坊透上来的烛光,打量着阁楼的内部。
阁楼的空间不大,约莫十平方米,地面铺着老旧的木地板,靠墙摆着几个樟木箱,箱盖紧闭,上面落着薄薄的一层灰尘。阁楼的一侧有个小小的老虎窗,窗棂上蒙着灰尘,透过窗户能看到院子里的老槐树顶,还有一小片漆黑的夜空。
这里果然是个藏身的好地方,隐蔽又安静,只要关上阁楼的门,外面很难发现里面的动静。林夏松了口气,一瘸一拐地走到樟木箱旁,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坐下。脚踝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,她脱下运动鞋,看到脚踝已经肿得像个馒头,皮肤呈现出青紫色,刚才被丝线划破的地方还在渗着血丝。
她从背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,倒出一点水轻轻擦拭伤口,冰凉的水让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。她又拿出一包纸巾,撕成小块,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。做完这一切,她靠在樟木箱上,疲惫地闭上了眼睛。
连日来的追杀、逃亡、奶奶的牺牲,还有绣坊里的诡异遭遇,让她的精神和身体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。此刻身处相对安全的阁楼,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,倦意如同潮水般袭来,让她几乎要立刻睡去。
就在这时,一阵细碎的“窸窣”声突然传入耳中。
那声音很轻,像是春蚕啃食桑叶,又像是丝线在布料上轻轻摩擦,从阁楼的楼梯口方向传来,渐渐朝着她的方向靠近。林夏猛地睁开眼睛,警惕地看向声音来源处,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。
阁楼里依旧只有绣坊透上来的微弱烛光,光线昏暗,看不清楼梯口的具体情况。那“窸窣”声却越来越清晰,越来越近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楼梯,缓缓爬上来。
“谁?”林夏压低声音喝问,手不自觉地摸向袖口的水果刀,指尖触到冰凉的刀柄,稍微安定了一些。
没有回应。
只有那细碎的丝线缠绕声,依旧在耳边回荡,像是有无数根丝线正在黑暗中相互交织,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。
林夏的目光缓缓下移,落在自己的脚踝处。这一看,让她的血液瞬间冻结,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只见几缕五彩的绣花线,不知何时从楼梯口的方向爬了过来,像一条条吐着信子的蛇,正顺着木地板的缝隙,缓缓朝着她的脚踝蠕动。丝线的颜色鲜艳,红的、绿的、蓝的、黄的,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,与绣坊里那件旗袍绣品上的丝线一模一样。
林夏下意识地想要后退,却发现后背已经贴紧了樟木箱,退无可退。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丝线越来越近,最终缠上了她的脚踝,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开来,让她打了个寒颤。
更恐怖的是,这些丝线竟像是有生命一般,顺着她的脚踝,开始往她的裤腿里钻,试图钻进她的皮肤里。林夏能清晰地感觉到,丝线的尖端像针一样,刺着她的皮肤,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,仿佛要顺着毛孔,钻进她的血管里。
“滚开!”林夏惊恐地大喊,抬脚想要甩开丝线,可那些丝线却缠得越来越紧,像铁链一样牢牢地捆住了她的脚踝,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。
慌乱之中,她想起了怀中的铜盒。奶奶说过,铜盒是守秘者的信物,能抵御邪祟,或许它能对付这些诡异的丝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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