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陆鸣关于“阶级”和“剥削”的生动比喻,嘎达赫特 只觉得 眼前 像是 推开了一扇 沉重的大门,门后 是一个 他从未 如此清晰 审视过的 世界。他 正沉浸在 这种 混合着 愤怒与醒悟 的 激荡情绪 中,陆鸣却又抛出了一个更宏大的问题。
“嘎达赫特安答,” 陆鸣 的目光 变得 深远,他 望着窗外 依稀可见的 远山,那是 草原的 方向:“你 再 想想看 。 为什么 … 我们 之间 , 草原 和 农耕之地 之间,会 发生 这么多 战争 ? 为什么 会有 那么多 厮杀 ? 难道 仅仅是因为 … 我们 生来 就是 敌人吗 ?”
嘎达赫特 愣了一下,挠了挠头,努力 回忆着 部落里 头人 和 萨满 常说的 话:
“这个 … 头人老爷们 常说 … 是 因为 长生天 降下 白灾 (雪灾) 、 黑灾 (旱灾) … 草场 长不好 , 牛羊 成片 地 饿死 、 冻死 … 部落里 没了 吃食 , 活不下去了 … 只好 带着 刀子 和 弓箭 , 到 南边 来 … ‘讨’ 一口饭吃 。” 他说到 “讨” 字时,声音 低了下去,带着 一丝 不易察觉的 苦涩。他 心里清楚,那 不是 “讨” , 是 “抢” 。
“说得对 , 但 也不全对 。” 陆鸣 点了点头,又 摇了摇头。他 拿起 那根小树枝,在 地上 那个 代表 社会结构的 金字塔 旁边,又 画了 一个 简单的 示意图:
“安答 , 你说得 没错 。 草原上 靠天吃饭 , 游牧的 日子 , 抗风险的 能力 确实 很低 。 一场 大灾 下来 , 辛辛苦苦 攒下的 牛羊 , 可能 一夜之间 就 全没了 。 这 就像 … ” 他 指了指 金字塔的 最底层:“住在 最下面 的 牧民们 , 他们 赖以生存的 ‘财产’ 和 ‘食物’ , 一下子 就 化为了乌有 。 他们 怎么活 ?”
“是啊 ! 没法子活啊 !” 嘎达赫特 感同身受地 说道,眼神 中 流露出 恐惧 , 仿佛 又回到了 那些 看着牛羊倒毙、亲人哀嚎的 可怕岁月。
“这时候 , 摆在 面前的 路 , 似乎 只有 两条 。” 陆鸣 的 树枝 在 图上 划动:“一条 是 等死 。 另一条 … 就是 去找 那些 看起来 有 更多 食物 和 财产 的人 。 也就是 我们 这些 种地的 农民 。”
“但 问题 的关键 在于 ——” 陆鸣 的 语气 加重了,树枝 猛地 点向 金字塔的 顶端:“遭遇损失的 , 不仅仅是 底层的 牧民 ! 那些 站在 上面的 头人 、 部落王 , 甚至 大汗 ! 他们 的 财产 (更多的牛羊) 也 损失惨重 ! 他们的 奢华生活 也 受到了 威胁 !”
“他们 也想 ‘找补’ 回来 ! 可是 , 从谁身上 找补 呢 ? 从 那些 已经 一无所有的 底层牧民 身上 吗 ? 刮不出 多少油水了 !”
“那 怎么办 ?” 陆鸣 自问自答,声音 带着 一种 洞察本质的 冷峻:“最好的办法 就是 —— 把内部的这个大矛盾 ! 牧民活不下去 的 矛盾 , 头人财产损失的矛盾 —— 统统转移到外部去 !”
“他们会告诉你们 : ‘是南边的汉人 抢占了肥美的草场 ! 是他们的皇帝 不给我们 活路 ! 我们只有拿起刀枪,去抢回属于 我们的东西 ! ’”
“于是 , 一场南下劫掠就开始了 。 抢到了粮食 、 布匹 、 铁器 、 甚至人口 … 一部分分给饿红眼的牧民 , 暂时安抚了他们 ; 更大 、 更好的部分 , 则流进了头人 、 部落王的帐篷和仓库 , 弥补了他们的损失 , 甚至让他们更富有了 !”
“一次 … 两次 … 每次遇到灾荒 , 或者干脆没灾荒 , 只是头人老爷们想多攒点 财富时 … 就会习惯性地使用这个 ‘好办法’ 。 这就形成了一种 … ‘路径依赖’ ! 就像 … 就像走熟了一条 近道 , 以后就总想 走那条路一样 !”
“为了抗风险 , 也为了满足自己的贪欲 , 他们甚至会把这种劫掠变成一种 ‘传统’ , 每年都要来抢点东西 , 储存起来 , 以备不时之需 。”
嘎达赫特听得目瞪口呆!他从未从这个 角度思考过问题!以前 , 头人说要南下 ‘讨生活’ , 他和大多数牧民 只觉得 是 天经地义 、 无可奈何的事情。现在被陆鸣这么 一剖析 … 这哪里是‘讨生活’ ? 这分明是 头人老爷们为了填饱自己的腰包 、 转嫁危机 , 驱赶着他们这些穷人来送死 、 来当强盗 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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