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弃锅炉房里弥漫的铁锈味,混合着陈默伤口消毒后的碘酒气息,形成一种刺鼻的、令人不安的氛围。赵卫国捏着那块冰冷的黑色金属牌,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死死锁定陈默,那眼神仿佛要将他从皮肉到灵魂都彻底剖开。他持枪的手稳定无比,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致命的威胁。
“小子,告诉我实话。这东西……还有今晚的事,到底怎么回事?你招惹的,到底是什么人?!”赵卫国的声音低沉而冰冷,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陈默心上。
冷汗瞬间浸透了陈默的后背。不是因为枪口,而是因为那块牌!那块牌的出现,将他卷入的漩涡瞬间提升到了远超他预想的恐怖层面!李薇、94-LAB、扭曲的莫比乌斯环与塌陷点……这些符号所代表的含义,赵卫国这个90年代的老刑警根本无法理解,甚至可能将他视为疯子或更大的威胁!而一旦解释不清,赵卫国手中的枪,很可能会成为他今夜最大的危险!
电光火石之间,陈默的思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。坦白?绝不可能!重生和“熵”组织的秘密是他最大的底牌,也是最大的催命符!欺骗?在赵卫国这种经验丰富、直觉恐怖的老刑侦面前,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!
他选择了第三种方式——部分真相,最大限度的误导!
“赵叔!枪放下!”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惶和委屈,他举起包扎到一半、还渗着血的手,示意自己毫无威胁,“这牌子不是我的!我也不知道是什么!真的!”
他语速极快,但吐字清晰:“今晚是刀疤刘派人杀我!因为我欠了他的高利贷,还……还因为我在股票认购证上赚了钱,他和他背后的港商想吞掉!这牌子,肯定是我刚才在巷子里跟他们搏斗的时候,不小心从他们谁身上蹭下来或者掉我身上的!您看这上面的血!”他指着金属牌边缘未干的血迹,那是他自己的血,但此刻成了最好的佐证。
赵卫国的眼神没有丝毫松动,依旧冰冷:“刀疤刘?他手下的小混混,会有这种东西?这材质,这图案,我干了几十年刑警,闻所未闻!小子,别跟我耍花样!”
“赵叔!我发誓!”陈默脸上露出被冤枉的急切和一丝恐惧(半真半假),“刀疤刘背后是港商!深港那边来的!叫周永昌!那人邪性得很!说不定是他从国外弄来的什么邪门玩意儿,给手下当护身符呢?或者……或者是某种信物?我哪知道啊!我就知道他们要杀我!要不是您及时赶到,我早就被他们砍死了!”他刻意强调了“深港”、“周永昌”和“要杀我”这几个关键点,试图将赵卫国的注意力引向更具体的、可以理解的“敌人”。
赵卫国紧盯着陈默的眼睛,似乎想从中找出哪怕一丝撒谎的痕迹。陈默努力维持着眼神中的惊惶、愤怒和劫后余生的庆幸,将自己真实的震惊和恐惧深深掩藏在那层“被追杀的无辜青年”的表象之下。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,腰间的伤口在紧绷的情绪下阵阵抽痛。
时间仿佛凝固。锅炉房外,远处隐约传来警笛的鸣响,由远及近。是后巷的命案现场被发现了!
警笛声打破了僵持。赵卫国眼神微微一变,他迅速收起那块金属牌,塞进自己夹克的内袋,同时将手枪也插回后腰。他看了一眼陈默还在渗血的伤口,又瞥了一眼越来越近的警笛声,眉头紧锁。
“算你小子走运!”赵卫国低骂一声,语气复杂,“今晚的事,烂在肚子里!刀疤刘那边,警察会处理。至于那个周永昌……哼!”他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恨意,显然这个名字触动了他某些痛苦的回忆,“你自己好自为之!再惹上这种杀身之祸,神仙也救不了你!”
他一把抓住陈默的胳膊,力道很大:“走!在警察封锁这片区域之前,离开这!我带你从后面绕出去!”
陈默心中暗自松了口气,知道暂时过关了。但他也清楚,赵卫国并未完全相信他,那块牌子和“周永昌”这个名字,已经引起了这位老刑警更深的怀疑和兴趣。
两人如同夜色中的幽灵,在赵卫国的带领下,避开警笛声传来的方向,在错综复杂的废弃厂区和棚户区中穿行。赵卫国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,显然不是第一次走这种“特殊通道”。一路上,两人都沉默着,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呼吸声。
终于,他们绕到了相对安全的大路边缘。远处,红蓝警灯的光芒还在那片棚户区上空闪烁。
“就到这里。”赵卫国松开手,看着陈默,眼神依旧锐利,但少了几分直接的杀意,多了几分审视和警告,“记住我的话,离刀疤刘,离那个周永昌,远点!那不是你能玩得起的局!还有……”他顿了顿,手按了按放金属牌的夹克内袋,“这东西,我会查。如果让我发现你撒谎……”
他没有说完,但未尽之意充满了威胁。
“谢谢赵叔救命之恩。”陈默低下头,姿态放得很低,“我记住了。我……我想去医院看看我妈。”这并非完全的托词,今晚的遭遇和腰间的伤,让他对母亲的安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担忧。刀疤刘和周永昌既然敢对他下手,难保不会用更卑劣的手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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