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到了!
风团太痒了,李青华刚才在车上又忍不住抓了几下,赵夏着急忙慌把车停好,拉着李青华的一只手不让他继续抓,往急诊飞奔。
果然是过敏!
李青华在输液大厅坐着输液,赵夏交完费用,才回来坐在他旁边。
“你以后不能吃海鲜了。”赵夏抬头看了看挂在他们头顶的输液瓶,
“还可以以前不过敏,现在变得过敏了的啊?”
“刚医生说了是有这个可能的,你不要不当回事,过敏症状严重的话很危险的!”
赵夏非常严肃地警告李青华,李青华在医生问诊的时候,一直在问。
“那以后还能吃吗?”
“吃多几次有没有可能脱敏?”
“吃完过敏药再吃海鲜,会不会就不过敏了?”
“我吃河鲜不过敏,为什么吃海鲜过敏?”
医生通通否决,只说不要吃,“海鲜和河鲜毕竟不一样,你对海鲜里的某种特异性蛋白过敏,河鲜没有这种特异性蛋白。”
医生面对这个以食为天的病人,还特意嘱咐在一旁的赵夏,“家属也要监管下,病人太爱吃,要管下嘴。”
“好的,医生,我会监督他的。”
开了过敏药,在赵夏的要求下,又开了止痒的洗剂。
李青华在打吊针,皮疹没那么快能消退,他还是在痒。
赵夏用棉签给他一点点擦药,炉甘石洗剂的镇静止痒效果还是很好的,就是擦上去有颜色,不太美观。
先擦手部的风团,擦完擦脖子,赵夏为了不错过任何一处风团,凑得很近。
李青华抬眼就能看到赵夏近在咫尺的眉眼,眼皮低垂,睫毛随着眨眼一扇一扇的。
“打点滴冷不冷?”毕竟是在往身体里注射药水,徐来镇温差大,早晚还是挺冷的。
刚才他们着急出门,李青华只是穿着白T,赵夏穿着早上的薄格子外套,不等李青华回答,直接把自己外套脱了,从前面披在李青华身上。
李青华身上一暖,还带有赵夏的体温的外套就这么盖在他身上了,他还没做出反应,赵夏就接着问了。
“除了手和脖子,其他地方痒不痒?身上?双腿?”
“好像还没蔓延到身上,腿也没感觉到痒。”李青华感受了一下,诚实回答。
“嗯,最近吃东西得万分小心,现在你的身体是敏感应激状态,所有发物都不能吃了,不然可能反复。”
“……”李青华不知道什么是发物,他也只能乖乖听话,“好吧。”
打针很容易犯困,赵夏又在旁边守着他,李青华从未感觉到这么有安全感的时候,难怪生病后感受到别人的照顾,人就会变得不一样的柔软。
李青华觉得心里感受很奇怪,生病的虚弱感和需要关爱和呵护需求,让李青华对无比细致照顾着他的赵夏产生了依赖感。
成年人的掌控感又让他本能想压抑这个感受,所以才很奇怪很矛盾,不过他并不抗拒这个感受,甚至有点享受。这证明,赵夏是在乎、关心他的。
被爱,是这世上无人能够真正抗拒的终极渴望。
打点滴花了一个多小时,又在医院坐了半小时等待,无其他反应后,两人才离开了医院。
回到家,赵夏不让李青华做什么激烈运动,只能平静地坐着看书。
“那本书我都快看完了。”李青华嘟囔,生病让他变得孩子气了一点点。他本人倒是没察觉,赵夏察觉到了。
赵夏转头回房间拿了一本书给他,“我出去一趟,这本书给你看,你喜欢那本的话,这本应该也会喜欢。万一又痒了,不要挠,打电话给我。”
“好吧,知道了。”
赵夏很快出去了,李青华目前还没感觉痒,他觉得应该打完点滴就好了。
直到赵夏捧着一大堆草回来,李青华都没有感觉到痒。
赵夏看他没说痒,炉甘石洗剂粉色的泥土痕迹也没有被抓过的痕迹,风团也没有了,感觉他目前是真的不痒了,也没说什么。
“不要用沐浴露了,就用稍凉一点的洗澡水冲一下,万一痒了,不要用力摩擦,不许抓。”赵夏在电脑前敲了会儿键盘,看了看时间,赶李青华去洗澡。
平时赵夏是很少管李青华的,人也很随和,很好说话的。从李青华过敏到现在,赵夏的命令李青华的次数越来越多,可以说比较强硬,不容商量。
李青华倒是不抗拒这个态度的转变,乖乖去洗澡。
直到睡觉前,李青华都没有再痒,他觉得肯定就好了。没想到晚上睡得迷迷糊糊,手臂又痒了起来。
他本能地想抬起手挠痒,又想起赵夏语气严肃地“警告”他,不许挠!
他忍半天,实在忍不了,起床开灯,想去客厅找赵夏给他止痒的药。
赵夏也没睡好,听到动静就起来了。
“痒吗?”赵夏出声询问在找药的李青华。
“嗯,我以为好了呢。”
最后李青华坐回床上,赵夏给他擦药。
“明天中午还痒就吃药一粒药,现在还不能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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