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军事会议紧张进行的同时,另一条战线的消息也传到了老赵这里。负责监视冯老七的保卫科骨干周大河悄悄进来,附耳低语了几句。老赵眼中寒光一闪,对林烽微微点头。
夜幕,如同巨大的黑色帷幕,缓缓笼罩了磐石谷。白天的喧嚣彻底沉寂,只有山风掠过松林的呜咽声。根据监视组的报告,冯老七今晚异常焦躁,多次借口出棚,似乎在等待什么信号。判断其很可能要在夜深人静时采取行动!
子时刚过,月黑风高。一条黑影鬼鬼祟祟地溜出窝棚区,正是冯老七。他像夜行的狸猫,借助地形阴影,熟练地避开固定哨的视线,朝着后山一处可以隐约望见“一线天”工事轮廓的陡峭崖壁摸去。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,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,早已被潜伏在暗处的大刘和小陈等几名保卫科骨干尽收眼底。
老赵亲临一线,在距离崖壁百米外的一处灌木丛后指挥。周围,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。
冯老七爬到崖顶,躲在一块巨石后,再次警惕地四下张望,确认“安全”后,他迅速从怀里掏出火镰、火绒,又摸出几根特制的、燃烧时能产生浓烈彩色烟雾的信号棒,准备点燃!
“动手!”老赵低喝一声。
刹那间,几条黑影从四面八方猛扑上去!冯老七刚听到风声,还没来得及反应,就被狠狠地按倒在地,手脚被死死扭住,嘴巴被破布塞紧,连一声呜咽都没能发出。手电光骤然亮起,照在他因惊恐而扭曲的脸上。
搜身结果令人心惊:除了那几根彩色信号棒,还从他贴身衣物里搜出了一张手绘的简易地图,上面清晰地标注了“一线天”主堡垒、几个暗堡的大致位置以及指挥部、水电站的方位!更可怕的是,还在他鞋底的夹层里,发现了一小包用蜡丸密封的白色粉末——后经初步检验,是剧毒的砒霜!
冯老七被立即押解到保卫科秘密审讯室。起初,他百般抵赖,声称信号棒是捡来的,地图是自己画着玩的,毒药是“路上捡的不知名东西”。
但面对摊在眼前的铁证,以及审讯人员凌厉的攻势和对其背景漏洞的步步紧逼,他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,瘫软在地,涕泪横流地交代了:
他真名冯有才,并非溃兵,而是日特机关“竹机关”下属的潜伏特务,代号“灰鼠”。任务是长期潜伏磐石谷,摸清防御部署、兵力配置、重要目标位置,并在日军发动进攻时,伺机用信号弹为炮兵或飞机指示目标,或在水源、食物中投毒,制造混乱,里应外合。
情报印证与最终确认
冯老七的供词,与赵铁锤带回的情报形成了惊人的互证:
* 他供称日军特别要求他重点侦察“一线天”工事结构和坚固程度——与赵铁锤观察到的敌军主攻方向完全一致。
* 他交代的联络方式和时间点,也与侦察小队观察到的敌军动向暗合。
* 他地图上标注的重点,正是支队防御体系的核心。
一切疑云散去,图穷匕见。内奸的落网,不仅清除了一个致命的隐患,更从反面印证了外部敌情的准确性和严峻性。
审讯完毕,已是后半夜。林烽和老赵、赵铁锤三人再次站在指挥部那幅巨大的地图前。地图上,代表敌军的红色箭头,已经被林烽用炭笔加粗,狠狠地钉在了“一线天”方向。
林烽扔掉炭笔,双手撑在石桌上,目光缓缓扫过老赵和赵铁锤,脸上露出了几天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、带着杀伐之气的笑容:
“好了,鬼子的牌,咱们已经看清了。有多少人,几门炮,指挥官什么脾气,一清二楚。内部的钉子,也拔掉了,断了鬼子的内应。”
他直起身,走到洞口,望着外面沉沉的、万籁俱寂的夜色,仿佛能穿透这黑暗,看到正在步步逼近的敌军。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稳操胜券的冷静和决绝:
“现在,该准备的,都准备了。该清楚的,都清楚了。”
他转过身,眼中闪烁着如同磐石谷两侧悬崖般坚硬的光芒:
“可以安心地、好好‘招待’我们的客人了!”
磐石谷的夜空下,敌情已明如观火,内奸已清除殆尽。战士们抱着枪,靠在冰冷的工事里,目光锐利地望着山口方向。指挥员们胸有成竹,战术方案已烂熟于心。整个根据地,像一张拉满的强弓,像一只蜷缩起身体、每一根尖刺都淬了毒、对准来犯之敌的钢铁刺猬。大战前的紧张气氛,在这一刻,达到了顶点。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到来前,那种极致的、令人窒息的宁静。黎明,即将带来一场不可避免的血与火的审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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