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连玉离去的背影,在月色里透着几分不真实。
朦胧的银辉裹着他的衣摆,像雾里的影子,明明刚才还在眼前,只一眨眼的功夫,就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。
日子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样,却比以往更显无聊。
百里山常坐在窗边发呆,连练武时都少了几分劲。
钰绯又带来了消息,说是赫连玉将领之职被换,可能要回东陵帝都了,不日就要开拔。
他到时候可以以游学的理由跟着赫连玉一起回东陵帝都,他的皇姐却是要回南曌了。
百里山听着,心里没什么波澜,只淡淡应了声 “知道了”。
倒是前些日子,玉瑶总派些人来找她麻烦,百里山还没想好怎么应对,麻烦就自动消失了。
她心里清楚,麻烦从不会 “自动” 消失。
至于是谁暗中挡了去,无非是钰绯或是赫连玉。
钰绯可能没有那么心细,大概率是赫连玉,但她不能多想,一想就会记起那晚装醉被抓包的场景,
尴尬得她整个人都想炸毛,想都不能想,一想就想脚趾抠地,整个玉王府都不够她脚趾头抠的。
原以为日子会就这么平淡下去,没几日,管事却突然来通知她:“玉王吩咐,明日起,百里娘子继续去书房当值。”
这话像块石头砸进百里山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湖里,让她的心瞬间悬在了嗓子眼,不上不下的。
那一夜,她翻来覆去没睡好,满脑子都是明日去书房该怎么面对赫连玉。
天刚亮,百里山就梳洗妥当,揣着一颗忐忑的心赶到了书房。
可推开门,里面空荡荡的,赫连玉并不在。
老板不在,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的。
百里山先仔细擦拭了书案上的器具,又去小厨房温了壶茶水,最后搬来堆积的书册,一本本整理归类。
一上午就这么在忙碌中过去了,快得像眨眼,又慢得让她心焦。
吃过午饭,百里山心里的忐忑渐渐被失落取代。
她明明不想这样,可那股失落感却像藤蔓似的,缠上心尖,搅得她又烦又闷。
下午依旧只有她一人守在书房,实在无事可做,她便找出纸笔练毛笔字。
在这个世界还要待许久,她虽不算文盲,字却写得像三岁孩童的涂鸦,之前没少被钰绯笑话。
傍晚,霞光漫过雕花窗棂,在紫檀木书案上投下细碎光影。
百里山依然跪坐在蒲团上,指尖捏着毛笔,正逐字誊抄兵法书籍,墨汁在宣纸上晕开规整的字迹,手腕却因紧绷而微微发僵。
就在这时,门外忽然传来靴子踏过青石板的声响。
起初是远在回廊,随着脚步靠近,渐渐清晰。
到能辨出每一步的力道,沉稳、有力,带着该死的熟悉感!
是赫连玉的脚步声!
百里山握着笔的手骤然收紧,指节泛出青白。
胸腔原本因为练字沉寂下来的心,忽然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,开始乱了节奏,一下比一下跳得更用力,几乎要冲破胸膛。
书房的门 “吱呀” 一声被推开,带着傍晚的风,轻轻扫过百里山的发梢。
她本该起身相迎,可此刻大脑一片空白,只能僵硬地维持着誊抄的姿势。
笔下的每一个笔画,都要费尽全力收心才能勉强完成,墨痕在宣纸上歪歪扭扭地延伸。
“这个字错了,少了这一笔。”
赫连玉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,没有半分温度,却比寻常时候低沉了些,像是透过晚霞传来的金石声。
他俯身将百里山对比的书册拿起,放在书案一角,玄色锦袍的下摆扫过她的膝头,布料微凉的触感透过衣料传过来,让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腿。
袖口滑落时,腕间银质护腕的冷光掠过她的手背。
下一秒,赫连玉的手覆了上来,带着她的手腕轻轻转动毛笔,在宣纸上补上那缺失的一笔。
笔尖落纸的瞬间,百里山骤然屏住呼吸,所有感官都像是被集中到了那只被包裹的手上 。
他的手包裹着她整个手掌,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手掌上那常年握剑而产生的薄茧,像细砂蹭过皮肤,烫得她猛地缩回手,指尖却还残留着那点粗糙的暖意,连心跳都漏了半拍。
“我,我其他工作已经做完了,你还有什么吩咐吗?”
她垂首避开赫连玉的视线,目光死死盯着宣纸上的字迹,毛笔在指间转了半圈,墨汁却不慎滴落在纸页上,晕开一团乌黑。
赫连玉却没立刻回话,云履靴停在她身侧,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散乱的鬓发上,那视线冷硬如寒铁,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,让她浑身紧绷。
忽然,书册翻动的轻响打破了沉默,他的声音依旧平淡无波:“你鬓发乱了,沾到墨了。”
话音未落,他的手便朝她的鬓边伸来。
百里山像被烫到似的霍然起身,跪坐的蒲团被带得歪斜,案上的砚台晃了晃,墨汁险些洒出来。
“我去给你倒茶!”
话刚说完,她已快步冲向墙角的茶台,连掉在地上的毛笔都没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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