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井石根脸色铁青,听着参谋汇报昨日进攻的详细损失报告。阵亡、失踪、负伤人数触目惊心,尤其是预期的突破口宝山和吴淞,均未得手。参谋手中的文件夹上,“浅间联队第三大队伤亡率47%”“藤田支队失去两个步兵中队战斗力”的字样,像针一样扎着他的眼睛。
“八嘎!浅间联队是废物吗?藤田进和山室宗武是怎么指挥的?!”他愤怒地拍着桌子,桌上的茶杯被震得晃了晃,茶水洒出几滴在地图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。但他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——作为上海派遣军司令官,无能狂怒解决不了问题,现在需要的是找到支那军的弱点,调整战术。
参谋长塚田攻少将谨慎地分析:“司令官阁下,支那军,尤其是宋希濂的第三十六师,抵抗意志和装备水平确实超出了战前预估。他们的工事比我们之前侦察到的更坚固,昨天浅间联队的坦克试图突破宝山外围的反坦克壕,却被里面的木桩卡住履带,随后遭到支那军的手榴弹和燃烧瓶攻击,损失了三辆九四式轻装甲车。另外,支那军的预备队调动很灵活,我们每次突破一个小缺口,他们总能在十分钟内派部队堵上,而且士兵的射击精度比淞沪会战初期高了不少,有不少士兵能在两百米外击中我们的士兵。我们可能……低估了对手。”
松井石根走到巨大的沙盘前,手指沿着宝山到真如的路线滑动,沉默良久,说道:“命令:一、暂缓大规模步兵突击,避免造成更多无谓伤亡。二、海军航空兵和陆航,加大对支那军纵深,特别是其疑似指挥所、炮兵阵地、后勤补给线的轰炸强度!明天早上六点,让第一航空战队的零式战斗机掩护九六式轰炸机,重点轰炸真如附近的公路和铁路,我要瘫痪他们的指挥和补给!”
“三、炮兵部队,进行弹药补充和阵地调整。把我们的150毫米榴弹炮营调到吴淞以西的刘行镇,从明天开始,对宝山和吴淞的支那军阵地进行‘面积摧毁’和‘疲劳轰炸’——白天每小时轰炸一次,每次持续十五分钟;晚上每两小时轰炸一次,每次持续十分钟,消耗支那军的兵力和士气,让他们没法休息!”
“四、向国内紧急请求增派更多的重炮部队和航空兵!同时,催促第十一、十三师团的后续部队尽快抵达,务必在八月底前赶到上海,形成兵力优势。另外,让兵站尽快运送一批九七式反坦克地雷到前线,部署在支那军可能反击的路线上。”
“五、特高课和便衣队,加强对支那军后方的情报搜集和破坏活动。让便衣队员伪装成难民,混入真如和南翔的后方区域,打探宋希濂的指挥所位置和炮兵阵地部署,最好能炸毁他们的弹药库。我要知道他们的弱点在哪里!”
松井石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,语气带着一丝狠厉:“宋希濂想和我打消耗战?那就让他看看,大日本帝国的火力和资源,不是支那军能比的。再过几天,等我们的援兵和重炮到了,就是第三十六师的覆灭之日!”
:三十六师侦察连“夜枭分队”敌后行动
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布,笼罩着上海郊外的田野。雨水已经停了,但地面依旧泥泞不堪,每走一步都要陷进半尺深的泥里,发出轻微的“噗嗤”声。侦察连的“夜枭分队”一行十人,正猫着腰,沿着田埂悄悄向日军浅间联队的前哨阵地移动。
分队长赵虎是个老兵,参加过长城抗战,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延伸到颧骨,那是当年和日军拼刺刀时留下的。他压低声音,用手势示意队员放慢脚步——前方两百米处,就是日军的前哨阵地,隐约能看到几顶绿色的帐篷,还有两名日军士兵背着步枪在帐篷外巡逻,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扫来扫去。
“老周,你和小李负责左边的巡逻兵;我和王强负责右边的;剩下的人警戒,防止鬼子的支援过来。”赵虎用手指在喉咙前比了个“抹”的手势,队员们纷纷点头,从背上取下步枪,打开保险——他们的步枪枪口都装着消音器,是系统奖励后,由兵工厂在毛瑟枪基础上改装的,开枪时只有轻微的“噗”声,不会惊动远处的日军。
老周和小李慢慢绕到左边的巡逻兵身后,那名日军士兵正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,丝毫没察觉到危险。老周突然扑上去,左手捂住日军的嘴,右手的匕首从日军的脖子上轻轻一划,日军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。小李迅速扶住他的身体,轻轻放在地上,然后和老周一起,朝着右边的巡逻兵摸去。
与此同时,赵虎和王强也对右边的巡逻兵动手了——王强扔出一块石头,吸引日军的注意力,赵虎趁机从侧面冲过去,用枪托砸在日军的后脑勺上,日军应声倒地,被王强拖到田埂后面。
解决了巡逻兵,赵虎带着队员摸到帐篷门口。帐篷里亮着油灯,能听到里面有日军说话的声音,还有翻纸的动静——看样子里面是个小指挥点,可能有作战地图。赵虎用手势让队员守住帐篷门口,自己则悄悄掀开帐篷的一角,看到里面有三名日军军官,正围着一张地图讨论,桌上还放着一台电台和一个公文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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