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二十六年十月二十七日。黎明来临,但天色并未放亮,铅灰色的乌云低垂,仿佛与大地之上弥漫的硝烟和尘土粘连在一起。一种远比炮火更令人窒息的恐慌情绪,如同瘟疫般,沿着纵横交错的公路、乡间土路乃至田埂,在淞沪地区广袤的原野上急速蔓延。大撤退,在极度混乱和仓促中,不可避免地滑向了大溃退的深渊。
清晨六时许,安亭镇外的一个三岔路口。这里已然成为混乱的漩涡中心。无数溃退下来的士兵、夹杂着逃难的百姓、丢弃的辎重车辆、嘶鸣的伤兵马匹,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。叫骂声、哭喊声、汽车喇叭的嘶鸣声混杂在一起,人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和茫然。秩序,在这里已经荡然无存。
一辆沾满泥浆的德制桶车(Kübelwagen,系统合理化提供的指挥车)艰难地穿过人流,停在路边稍高的土坡上。宋希濂推开车门,站在踏板上,举着望远镜望向这片混乱的景象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的心在抽搐,眼前的情景,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十倍。
“师座!这样不行!”参谋长周明远从后面一辆卡车上跳下来,气喘吁吁地跑到车边,声音嘶哑,“各部队建制都打乱了!一零六旅和二一六旅混在一起,找不到团长,营长指挥不动连长!后勤的车被逃难的老百姓堵死了,根本过不去!鬼子的飞机还在头上盘旋扫射!”
作战参谋李慕华也赶了过来,急切地报告:“刚接到侧卫部队消息,日军第6师团先头部队已突破亭林,正向青浦猛插!其第18师团也在向松江挤压!我们的时间不多了!”
宋希濂放下望远镜,目光锐利地扫过眼前混乱的场景,猛地一拳砸在车门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他深吸一口冰冷的、带着硝烟和尘埃的空气,强迫自己从愤怒和焦虑中挣脱出来。混乱之中,必须有人保持绝对的冷静和决断。
“传令兵!”宋希濂的声音如同寒冰,穿透了周围的嘈杂。
“到!”几名卫兵和通讯兵立刻围拢过来。
“命令!”宋希濂语速极快,但字字清晰,“一、师部警卫连,立刻沿这条路向前推进五百米,设立临时收容站和警戒线!所有溃兵,无论哪个部分的,一律强制收容!以我三十六师的名义,重新编组!军官找军官,士兵找士兵!不听命令、冲击警戒线者,以逃兵论处,就地枪决!”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这是非常时期必须采取的非常手段。
“二、工兵营!给我炸掉后面那座无关紧要的小桥!制造断后假象,减缓追兵速度!同时,派一个连,立刻到前方白鹤港,勘察渡河点,准备架设浮桥!动作要快!”
“三、周参谋长!你亲自带一个排,去找一辆卡车,用大喇叭沿路喊话,通报我师方位和收容命令!告诉弟兄们,想活命,就跟着三十六师走!乱跑只有死路一条!”
“四、李参谋!立刻用电台联系所有能联系上的团级单位,命令他们向我师靠拢!以安亭-白鹤港-昆山为轴线,梯次转进!独立团张云鹤部,务必在青浦东北方向建立阻击阵地,至少坚守到明日中午!”
“是!”周明远和李慕华凛然受命,立刻分头行动。一道道冷酷却必要的命令,如同强心剂,开始注入这片混乱的泥潭。
【叮!宿主在极端混乱中采取果断措施,“绝地求生”任务执行度提升至15%。临时解锁紧急状况应对方案:“溃兵收容激励包”(内含压缩干粮x5000份,现金大洋x元,可用于激励收容士兵)。请宿主谨慎使用,维持纪律。】
系统的提示和支援恰到好处。宋希濂立刻指示后勤人员,将部分干粮和现金用于安抚和激励被收容的溃兵,迅速稳定了一小片区域的秩序。
白鹤港,一条不算宽阔但水流湍急的河流,横亘在撤退路线上。几座木桥早已被逃难的人群和车辆压得摇摇欲坠,更远处,日军飞机的轰炸声隐约可闻。
三十六师工兵营营长高建业,一个皮肤黝黑、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,正带着手下弟兄们冒着零星冷炮和敌机扫射的危险,紧张地勘察地形。
“营长,这几座桥都不行了,人多肯定垮!水流太急,徒涉困难!”一个连长报告。
高建业眉头紧锁。没有桥,大军根本无法快速通过。
就在这时,一辆卡车在警卫护送下驶来,车上跳下师部的一名后勤军官。
“高营长!师座紧急调拨了一批‘侨胞捐赠’的制式浮桥构件和架设工具!命令你部,务必在两小时内,在白鹤港下游缓流处,架设起一座可通过卡车的浮桥!”
高建业看着卡车上卸下的崭新金属构件和专用工具,又惊又喜:“太好了!有了这些家伙,保证完成任务!”他立刻组织人手,投入到紧张的架桥作业中。这些关键物资,自然是宋希濂利用系统积分,从商城中紧急兑换并“合理化”的。
青浦东北方向,一处名为凤凰墩的高地。独立团团长张云鹤,正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公路上卷起的滚滚烟尘——那是日军快速纵队的先头部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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