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日前,马六甲港的午后,阳光奋力穿透厚重的云层,如金色的丝线般洒落在刚历经战火洗礼的港口码头。修复一新的“靖海号”主力舰傲然矗立,桅杆上那面绣着“明”字的大旗,在海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,与远处正忙着卸载钢轨的商船帆影相互映衬,勾勒出一幅铁血与生机交织的画卷。码头上,工匠们赤裸着臂膀,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油光,他们弯腰弓背奋力铺设铁轨,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清脆响亮,与蒸汽起重机“突突”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,仿佛奏响了一曲大明南洋拓殖的激昂新乐章。柔佛铁矿的赤铁矿,将顺着这条钢铁脉络运往港口,再经熔炉锻造成战舰的龙骨与火炮的炮管,支撑着帝国向南洋深处不断延伸的铁蹄。
郑成功身着一袭枣红色便服,衣料上绣着暗纹云卷,腰间仅佩着一柄鲨鱼皮鞘短刃,刀柄上镶嵌的翡翠在光影中流转。他与陈永华、甘辉一同站在码头高处的了望塔上,俯瞰着这片充满生机与野心的景象。指尖轻轻摩挲着栏杆上磨得发亮的铜钉,目光落在远方延伸的铁路路基上,沉声道:“陈参军,这条连接港口与柔佛铁矿的铁路,预计何时能通车?”
陈永华轻轻推了推鼻梁上的水晶眼镜,镜片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,眼中闪烁着对格物之学的炽热热忱:“回南平王,格物学院派来的工程师已圆满完成核心路段勘测,钢轨与枕木从大明本土运抵大半。不出三个月,蒸汽火车便能在这条铁路上风驰电掣,届时铁矿运输效率至少能提升十倍,足以支撑南洋水师的舰船维修与新舰建造。”他顿了顿,指尖划过腰间悬挂的图纸卷,补充道,“如今柔佛的铁厂已具备锻造120毫米迫击炮炮弹的能力,熔炉日夜不熄,若铁路贯通,弹药供应将再无后顾之忧,可保南洋战事无匮乏之虞。”
甘辉望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的华人移民,这些人大多背着行囊、推着小车,脸上洋溢着对新生活的憧憬与期待,也藏着背井离乡的坚毅。他抬手拂去肩头沾染的尘埃,感慨道:“自柔佛设省的消息传回大明,沿海百姓南迁者络绎不绝。仅这一个月,便有近万华人抵达马六甲,其中不乏铁匠、木匠、农夫等实用人才,还有不少泉州、广州的商人带着丝绸、茶叶前来闯荡,南洋的人气是愈发旺盛了。如今城内华人商铺已逾千家,连街头都能听到熟悉的乡音,倒像是把大明的一角搬到了南洋。”
郑成功微微点头,目光转向更遥远的西方,那里海平面与天空融为一体,蔚蓝之下暗藏着未知的凶险:“南洋之地物产丰饶,黄金、香料、象牙遍地皆是,却也潜藏着无数危机。荷兰人虽在巽他海峡遭遇败绩,但巴达维亚仍有残余势力盘踞,战船虽损,根基未动;周边小国更是心思各异,或惧我大明兵威假意臣服,或暗通外敌妄图渔利。我们既要开疆拓土,更要稳固根基,让大明的律法与文化在这里生根发芽,让华人移民能安居乐业,让蛮夷诸国不敢再生异心。”
话音未落,一名锦衣卫校尉气喘吁吁地登上了望塔,玄色劲装已被汗水浸透,紧贴着后背勾勒出肌肉线条。他单膝跪地,膝盖砸在木板上发出沉闷声响,双手高高举起一封火漆封口的密函:“南平王,锦衣卫南洋分局急报!亚齐苏丹国遣使前来通好,已抵达马六甲城外三十里处,但我们截获了他们与占城国的秘密往来信件,其意图不善!”
郑成功心中一凛,伸手接过密函,指尖触及火漆的冰凉。快速撕开信封浏览,密函上的字迹由密写药水书写,经特制显影剂处理后清晰显现:亚齐苏丹伊斯坎达尔·穆达表面向大明示好,实则已与占城国王达成盟约,集结了五万大军,妄图趁大明水师休整、陆军分散驻守之际,偷袭槟榔屿补给站。槟榔屿作为大明在南洋的重要物资中转站,囤积着可供水师三月之需的粮草、十万发步枪弹药与数百门迫击炮及大量炮弹,一旦失守,南洋战局必将遭受严重影响,甚至可能导致柔佛防线崩溃。
“好一个两面三刀的亚齐苏丹!”甘辉怒拍栏杆,实木栏杆被震得嗡嗡作响,木屑簌簌掉落,他眼中闪过凛冽厉色,“南平王,亚齐军向来凶悍,惯用弯刀与毒箭,箭矢上涂有丛林瘴毒,中者顷刻昏厥;占城国也有不少精锐步兵,擅长山地伏击与夜战,他们联合起来偷袭补给站,若是得手,后果不堪设想,不可不防!”
陈永华眉头紧锁,指尖在随身携带的折叠地图上快速划动,目光凝重:“槟榔屿现有守军仅五千人,多为后勤部队与新兵,战力有限。亚齐与占城联军五万,兵力悬殊近十倍,且联军熟悉丛林地形,若趁夜突袭,守军恐怕难以抵挡。我们需立刻调兵增援,恳请南平王定夺!”
郑成功沉默片刻,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栏杆,每一次敲击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弦上,沉闷而有力。他抬头时,眼神已变得无比坚定,如寒铁般不容置疑:“增援固然必要,但更要主动出击,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!亚齐军集结地离槟榔屿不过百里,若等他们发起进攻,再调兵驰援,一来一回耗时耗力,难免会有损失。不如趁其尚未完成合围,阵型散乱之际,连夜奔袭,将这股叛军扼杀在摇篮之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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