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将心里门儿清。
丞相上次想拦他出城,没拦成,肯定咽不下这口气。
这时候,将军最稳妥的做法就是……
不按常理出牌。
让敌人摸不清他的行进路线,断了埋伏的念头。
没人问为什么,没人抱怨路难走。
大家都认一个理。
将军去哪儿,他们就跟到哪儿。
生死相随,义不容辞。
终于到了京城,城门在望。
陆楚晏把队伍交给了副将,拍了拍他的肩,叮嘱道。
“你带兄弟们回营休整,清点人数,安排轮值。今儿晚上,我亲自去军营,给你们记功发赏!一人都不落!”
说完,他拔腿就往将军府奔去。
“将军回来啦!将军回来啦!”
门房老袁远远看见那熟悉的身影,顿时两眼放光。
陆楚晏刚以为终于能喘口气了。
谁知被这喊声一惊,脚下一滑,鞋尖直接撞上了门槛。
整个人踉跄一下,竟当着众人的面,绊了个趔趄。
他脸一热,心头一阵羞恼。
丢人!
太丢人了!
堂堂大将军,统领三军,令敌胆寒。
竟在自家门口被门槛绊个跟头?
门外这么多百姓看着,还有几个巡街的差役正往这边瞧呢!
这下好了,明日全京城的茶馆酒肆怕是要传遍了。
“将军归来,喜极失足,门槛面前摔了个狗啃泥!”
以后还怎么立威?
明天非扣那门房钱不可!
不过……
他这一嗓子,喊得他心里暖烘烘的。
行吧,赏他十两银子,当是买个吉利。
主意打定,他一把推开陆楚远的房门,吼了一声。
“易先生!”
床上的陆楚远打了个喷嚏,裹在身上的薄被滑落一半。
易砚辞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。
“你……”
他下意识地想斥责这不知轻重的莽撞举动。
毕竟病人最忌风寒,如此贸然开门,极可能加重病情。
可刚要开骂,他猛地察觉到不对劲。
沉默了几秒,眼神锐利地扫过陆楚晏的面色、嘴唇。
最终落在他手腕的脉门上。
良久,他的语气突然沉下来。
“你中了毒。”
“什么?”
陆楚远一愣,声音都变了调。
他挣扎着想坐起来。
可刚一动,胸口就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楚。
他伸长脖子,眼睛死死盯着易砚辞。
“四叔中了毒?哪来的毒?要紧不?先生快看看!快!”
陆楚晏懵了。
中毒?
什么时候的事?
怎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?
除了这几日偶有头晕乏力,夜里多梦之外,并无其他异状。
他一直以为是旧伤未愈,加之连日操劳所致。
易砚辞从药箱里掏出个小袋子,放在膝上。
手指轻轻一挑,解开系口的麻绳。
随后,他往正中间椅子上一坐。
“把门关上,过来,坐下。”
陆楚晏还真听了,一点脾气都没有,竟真的照着对方的吩咐,一桩一件地去做。
易砚辞一把攥住他手腕。
他用两根手指搭在陆楚晏的脉门上,静静地压了片刻,眉头微皱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从随身背着的包袱里,慢条斯理地抽出几根细如发丝的银针。
接着,他顺着经络上的穴位,精准地扎了下去。
被挡在后头的陆楚远急得直跺脚。
他脖子伸得老长,几乎快探到两人之间。
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张望,视线始终被易砚辞高大的背影挡住。
“你再乱动,我现在就送你上路。”
易砚辞连头都没回,声音冷冷的。
陆楚远瞬间闭嘴,脸上的焦躁立刻化作惊惧。
陆楚晏一声不吭,端坐如山。
他睁着眼睛,目光平静地看着那银针一根接一根扎进自己的皮肤。
又在一炷香的时间后,被缓缓拔出。
几滴浓黑的血珠,从针眼处慢悠悠地渗出来。
他那张常年冷峻如霜的脸,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。
“我浑身上下好好的,一点不适都没有,怎会中了毒?”
他低声问道,声音里透着不解。
易砚辞正低头用力挤压他的手臂,让残留的毒血流出。
他眉心紧锁,额角沁出一层细汗,全神贯注于手头之事,压根懒得抬头看他一眼。
直到针口淌出来的血由乌黑转为鲜红。
易砚辞才停下动作,收起银针,顺手在衣角上掸了掸手。
“荒山野岭,不是闹着玩的地方。那毒虽不致命,可厉害就厉害在无声无息,它像水磨石头,日复一日,一点一点地耗光你的力气。等你真觉出不对劲时,早已经瘫在床上,手脚发软,连一双筷子都握不住了。”
陆楚晏心里猛然一沉。
他立刻想起了什么,眼中闪过一抹痛色。
那些跟着他一同进山的兄弟们,他们现在……是不是也中了同样的毒?
“我还有十几名下属,也都进了那片山林,”他声音略显沙哑,“他们很可能也中了这毒……求先生出手,救他们一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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