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二十六年八月四日,清晨五时三十分。
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,北平城外的原野还笼罩在黎明前的最后黑暗中。突然,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划破寂静,紧接着是地动山摇的爆炸声!
轰!轰轰轰!
日军蓄谋已久的全面炮击开始了!
数以百计的重炮同时开火,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中国军队的阵地。150毫米榴弹炮、100毫米加农炮、75毫米野炮......各种口径的炮弹在空中划出致命的弧线,将整个永定河前沿阵地变成了一片火海。
八十八军前敌指挥部内,即使深处地下加固掩体,也能感受到那排山倒海般的震动。顶部的灰尘簌簌落下,电灯剧烈摇晃。
"军座!日军开始全面炮击!强度极大!"通讯参谋对着电话大声嘶吼,试图压过外面传来的轰鸣。
何志远冷静地站在观测孔前,通过潜望镜观察着外面的情况。只见远处地平线上,火光连绵成片,浓密的硝烟如同巨大的乌云,缓缓升腾。
"命令各部,按预定方案,主力撤入二线防炮洞!前沿只留观察哨!"何志远的声音在炮声中依然沉稳。
炮击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。当炮声渐渐稀疏时,前沿阵地已经面目全非。交通壕被炸平,机枪工事被摧毁,就连坚固的钢筋混凝土永备工事也出现了裂痕。
上午八时,日军炮火开始延伸。
观察哨立即报告:"日军步兵在坦克掩护下开始渡河!"
何志远立即下令:"命令一线部队迅速进入阵地!炮兵准备反击!"
永定河上,日军工兵正在紧急架设浮桥。数十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和八九式中型坦克已经下水,准备强行渡河。对岸,日军步兵密密麻麻,如同蝗虫般涌来。
122师师长张汉卿在指挥所内亲自督战:"放近了打!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火!"
当日军先头部队渡过河中心时,张汉卿一声令下:"开火!"
刹那间,沉默已久的中国军队阵地爆发出猛烈的火力。MG34通用机枪发出撕裂布匹般的怒吼,形成交叉火网;37毫米战防炮精准点名,将日军坦克一一击毁在河中;迫击炮弹如同雨点般落入日军渡河部队中。
日军第五师团第21联队联队长山本大佐在望远镜中看到这一幕,气得暴跳如雷:"八嘎!支那军的火力怎么会这么强!"
"联队长阁下,我军损失惨重,是否暂停进攻?"参谋长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"不!继续进攻!命令炮兵全力压制!航空兵立即出动!"
上午九时三十分,日军航空兵加入战斗。
二十余架九六式舰上攻击机在九五式舰战的护航下,对中国军队阵地进行俯冲轰炸。但这一次,他们遭到了严阵以待的中国空军拦截。
"猎鹰一号呼叫基地!发现敌轰炸机群!请求攻击!"
"准予攻击!注意敌护航战机!"
天空中,涂着青天白日徽的Bf-109B战斗机如同矫健的雄鹰,扑向笨重的日军轰炸机。空战呈现一边倒的态势,短短二十分钟内,就有六架日机被击落。
战至中午十二时,日军发起的首轮强渡作战以失败告终。
前线初步统计显示,此战击毙日军约800人,击毁坦克12辆,击落飞机8架。中国军队方面,阵亡官兵约300人,伤500余人,主要损失来自于日军的猛烈炮击。
下午二时,八十八军指挥部召开紧急战况分析会。
何志远首先听取了各部队的战损报告:
"122师阵亡198人,伤312人,损毁机枪15挺,战防炮2门;"
"133师阵亡87人,伤156人;"
"军直属炮兵旅阵亡23人,伤45人,损毁150毫米榴弹炮1门;"
"空军击落敌机8架,损失飞机2架,飞行员1人牺牲,1人跳伞生还......"
听完汇报,何志远面色凝重:"日军虽然首战受挫,但绝不会罢休。各位对下一步战局有何看法?"
参谋长周卫国分析道:"从日军今天的进攻强度来看,他们是铁了心要突破永定河防线。我估计接下来他们会改变战术,可能采取多点突击或者夜间强渡。"
122师师长张汉卿补充说:"我师前沿工事损毁严重,急需抢修。特别是反坦克障碍和雷区,需要立即补充。"
"这些都要立即着手进行。"何志远点头,"另外,我判断日军很可能会加大对后方的空袭,特别是我们的补给线和指挥系统。防空和情报工作要进一步加强。"
这时,通讯参谋送来一份电报:"军座,军政部白副部长已抵达南苑,要求立即视察前线。"
何志远微微皱眉:"来得真不是时候。安排一下,我亲自去接。"
下午四时,何志远在南苑机场迎接白崇禧。
白崇禧一下飞机就握住何志远的手:"志远兄,辛苦了!南京方面对你们取得的战果非常满意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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