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三根针,一根是林婉儿趁乱塞的,另外两根,却是她自己在摔倒的瞬间,从袖中藏着的特制机扩里弹入鞋中的。
林婉儿想害她,却不知自己也成了她反戈一击的棋子。
要做戏,就要做全套。
一根针是陷害,三根针,就是用心险恶、证据确凿。
“白芷,”虞妩华放下茶杯,看向她,“从今天起,忘了你以前认识的虞妩华。在这里,我只是一个喜欢亮晶晶东西的傻子,明白吗?”
白芷含着泪,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奴婢明白!奴婢什么都不知道,只一心一意伺候小姐!”
“很好。”虞妩华明天,恐怕不会比今天更轻松。”
她没有说破那个一直在暗中窥探的视线,也没有提那张已经被她焚毁的纸条。
在这座巨大的囚笼里,知道得越少,活得越久。
她信不过任何人,哪怕是这张不知来路的纸条。
御前阿瑃,可用?
可用,也可能是双刃剑,随时可能反噬自身。
她唯一能信的,只有她自己。
这一夜,虞妩华睡得格外安稳,仿佛白日里的惊心动魄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。
然而,当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,紫云偏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敲响了。
来人并非普通的宫女太监,为首的赫然是昨夜才领了密令的御前首领太监,阿瑃。
他身后跟着一队小太监,手里捧着托盘,上面却不是赏赐的绫罗绸缎或金银珠宝,而是一些简单的包袱和日常用具。
阿瑃脸上挂着程式化的笑容,声音尖细却不失威严:“虞小主,恭喜了。皇上体恤小主身子孱弱,特意下旨,让您今日迁往清秋苑静养。那里清净,最适合调理身子了。”
清秋苑?
白芷的脸瞬间变得煞白,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。
她虽是家生奴婢,入宫前也听过宫里的一些传闻,清秋苑那地方,跟冷宫有什么区别!
虞妩华却像是没听懂话里的机锋,眼睛一亮,拍着手从床上跳了下来,连鞋都来不及穿好,赤着脚跑到阿瑃面前,仰着脸,用一种天真的腔调问道:“清秋?是说那里的秋天很清亮吗?会不会有好多好多亮晶晶的霜?”
阿瑃看着她纯澈无邪的眼神,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和威吓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他维持着脸上的假笑,微微躬身:“小主去了便知。请小主尽快收拾,即刻启程吧。”
他话音刚落,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虞妩华因为跑动而微微敞开的衣襟。
那一瞬间,他的瞳孔骤然收缩,脸上的笑容几乎无法维持。
在那单薄的中衣之下,虞妩华的脖颈上,正挂着一根不起眼的红绳,绳下坠着的,是一枚小小的、用白银打造成的……狼牙。
那是……那是当年北境军中,虞老将军亲卫的信物!
皇上让他来监视,可从未提过,这位虞家小姐身上,竟还藏着这样的东西!
阿瑃的心脏狂跳起来,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皇上那句“朕自有安排”的深意。
这盘棋,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,也危险得多。
虞妩华入住偏殿的第三日,就在这样诡异而紧张的氛围中,拉开了序幕。
一场名为“静养”的放逐,已然在等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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