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个冒险的计划。一旦被人识破是“造假”,或者引来不必要的麻烦,后果不堪设想。但在目前山穷水尽的境地,这似乎是为数不多的可能带来转机的方法。
说干就干。趁着雨夜无人打扰,李沛然借着微弱的油灯光,开始了他的“创作”。他选择了一枚看起来最新的一元硬币。签字笔的金属笔尖果然比硬币表面坚硬,但刻画起来仍需极大的耐心和巧劲。他不敢刻复杂的汉字,怕笔划间露出马脚。最终,他决定刻一个抽象的图案:外围是一个简化的、带有缺口的圆环(象征穿越而来的不完整感),圆环内,是两道交错的水波形纹路,既似江夏城外的长江汉水交汇,又暗喻时空的涟漪。
整个过程小心翼翼,额头上都渗出了细汗。许湘云在一旁屏息凝神,不时用布擦拭硬币表面,查看进度。当最后一笔刻完,李沛然用布蘸了点清水,轻轻擦去金属碎屑。只见硬币背面原有的菊花图案旁,多了一个线条简洁却充满神秘感的印记。现代工业制品的规整光泽,与手工刻画的细微痕迹结合在一起,产生了一种奇异的视觉效果,确实不似唐代任何已知的工艺。
“这……看起来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。”许湘云仔细端详着,“光泽、图案,都透着一种‘不一样’的感觉。”
第二天,雨过天晴。李沛然没有再去文人聚集的茶楼,而是径直来到了江夏城西市一家不太起眼的、据说老板见识颇广、兼营古董杂项生意的当铺。他没有直接出示硬币,而是先拿出那支签字笔,向当铺掌柜询问:“掌柜的,可否见识一下此物?非笔非刀,却能留下清晰墨迹。”
那掌柜是个精干的中年人,起初不以为意,但看到签字笔流畅写出清晰细密的字迹后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。李沛然趁机说道:“此乃海外异人所赠,与之配套的,还有一枚材质奇特的钱币。” 他这才缓缓将那枚刻了图案的一元硬币取出,放在柜台的绒布上。
阳光从窗户透进,照在硬币上,那非铜非铁的光泽和精致的图案立刻吸引了掌柜的注意。他拿起放大镜,仔细查看,手指摩挲着刻痕,脸上的表情从好奇变为凝重。
“此币材质……老夫从未见过。这刻工,亦非中土手法,倒似……带有几分玄妙意味。”掌柜的沉吟片刻,抬头看向李沛然,“郎君欲当几何?”
李沛然心中忐忑,表面却强作镇定:“不急估价。掌柜的是识货之人,可知江夏城中,哪位雅士有收藏此类奇巧异物的雅好?在下更愿以此物,结交同好。”他故意摆出一副不欲贱卖、寻求知音的姿态,这反而更增添了物品的神秘感。
掌柜的眼中精光一闪,重新打量了李沛然一番,见他虽衣着朴素,但气度不像普通百姓,言谈也颇有章法(得益于李沛然恶补的唐代口语和历史知识),便压低声音道:“郎君若信得过老夫,三日后,城东‘集雅轩’有一场小范围的私珍交流会,与会的皆是城中风雅之士。或许……郎君可去一试机缘。老夫可代为引荐,只是……”他搓了搓手指,意思明确,需要一点引荐的好处。
峰回路转!李沛然心中狂喜,但面上不露声色,将许湘云昨晚特意准备的一包用油纸精心包好的、融合了现代调味理念的卤味豆干(这在“望江楼”已是小有名气的免费佐酒小菜)递给掌柜,说是自家秘制小食,聊表谢意。掌柜的尝了一块,顿觉味美,脸上笑容更盛,便详细告知了参与私珍会的暗号和注意事项。
离开当铺,李沛然感觉脚步都轻快了许多。天空湛蓝如洗,被雨水冲刷过的江夏城街道格外清爽。他不仅没有丢掉硬币,反而获得了一个可能接触到更高层次收藏家的机会。这远比直接换一笔小钱要有价值得多。
回到破屋,他将好消息告诉了许湘云。许湘云也松了口气,脸上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:“太好了!至少看到了一点希望。不过,那种场合,鱼龙混杂,我们得小心准备才行。”
两人开始仔细规划。首先,需要一件稍微体面点的衣服去参加聚会,这可以用许湘云刚领到的工钱的一部分来置办。其次,要准备好说辞,这枚“异币”的来历必须编得天衣无缝,既要神秘,又不能过于夸张引人怀疑。李沛然打算将其归结为“幼时偶遇游方道人(或海外客商)所赠,言其有缘,具体来历已不可考”,重点强调其材质和工艺的特殊性。
更重要的是,这次机会让他们意识到,不能只满足于在底层挣扎。要寻找李白,必须进入更有影响力的圈子。这次私珍会,或许就是一个敲门砖。即使这次不成功,也能拓宽人脉,打听到更多有用的信息。
趁着天气放晴,李沛然找来梯子和材料,勉强将屋顶的破洞修补了一下。虽然手艺粗糙,但至少能抵挡一般的小雨了。许湘云则将湿透的被褥拿到院子里晾晒,小小的院落里终于有了一丝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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