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时砚洗完澡，乖乖坐在床边等。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，他的心跳也跟着加速，脑子里乱糟糟的。等纪川擦着头发出来时，他已经裹进被子里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。
纪川瞥了他一眼，没说话，径直走到另一侧躺下，关了灯。
房间陷入黑暗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。
商时砚等了半天，见纪川没动静，忍不住悄悄往他那边蹭了蹭。
“K先生......”他小声喊。
纪川闭着眼：“睡觉。”
商时砚不死心，手指悄悄探过去，轻轻碰了碰纪川的手背。纪川没动，他又得寸进尺，指尖顺着手腕慢慢滑上去，摩挲着睡衣袖口下的皮肤。
纪川终于睁开眼，在黑暗中冷冷道：“......手拿开。”
商时砚假装没听见，反而变本加厉，掌心贴上他的腰侧，轻轻揉了揉。
纪川浑身一僵，猛地抓住他的手腕：“商时砚！”
商时砚趁机翻身压过去，低头在他耳边笑：“K先生，您耳朵好烫......”
纪川呼吸微乱，偏头躲开他的气息，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枕头上。黑暗中，两人的体温交融，商时砚的指尖顺着他的腰线缓缓上移，每碰一下，纪川的呼吸就重一分。
“别......”纪川声音微哑，带着一丝罕见的慌乱。
商时砚停下动作，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他——银白的发丝凌乱地散在枕上，纪川的眼尾泛红，唇紧紧抿着，明明羞恼至极，却强撑着不肯示弱。
什么啊，明明是看上去什么都能游刃有余的杀手K，在这种事上竟然是这种反应。
商时砚心头一软，低头亲了亲他的眉心：“好，不闹了。”
他乖乖躺回去，却被纪川猛地拉回来，纪川揪着他的衣领向下，让他的额头不得不紧贴着自己的额头。
他听见杀手先生咬牙切齿的声音：“...我说...别磨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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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天色从漆黑到泛白，又慢慢亮起。床板在寂静中偶尔发出轻微的声响，最终在晨光熹微时归于平静。
商时砚的指尖还停留在纪川的腰侧，掌心下的肌肤微微发烫。他原本真的打算就此停手——直到纪川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，银白色睫毛在晨光下剧烈颤抖着，像濒死的蝴蝶。
商时砚第无数次吻上那具遍布吻痕的身体时，纪川终于用沙哑的嗓子挤出完整句子：“......滚出去。”
可惜颤抖的尾音和不自觉勾着对方腰的腿完全出卖了他。商时砚笑着将人抱进浴室清理，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两人的肌肤，也洗去了一夜的疲惫。
润滑剂的瓶子倒在地上，滚了一圈，不过好在里面空了，也不会弄脏地板。
大概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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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，阳光渐柔，余晖将天空染成橙红，暮色渐近 。
午后的光像一把钝刀，缓慢地剖开窗帘缝隙。纪川在光线触到眼皮的瞬间惊醒，灰蓝色的瞳孔里还残留着睡意。他眨了眨眼，雪白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。
然后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商时砚的指尖划过他腰间的疤痕。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。自己失控时发出的、不像他的声音。
"......！"纪川猛地弹坐起来，同时一脚将身旁熟睡的人踹下床。商时砚闷哼一声摔在地板上，黑色短发支棱着，脸上还带着枕头压出的红印。
"K先生午安——"商时砚揉着头刚抬头，一把匕首已经抵在他喉间。
纪川跨坐在他腰间，银色长发凌乱地披散在只穿了一件白衬衣的肩头，日光为他苍白的皮肤镀上一层淡金。尽管身体还有些发软，他的眼神已经恢复平日的冰冷，只是眼尾还残留着昨夜的红晕。
商时砚不自觉咽了咽口水，目光从匕首移到纪川脸上，嘴角慢慢扬起一个笑容："我以为你会直接杀了我灭口呢。"
纪川眉头一皱。他应该这么做的。按照常理，按照他所有的训练和经验，他早就该让这个跟踪狂永远闭嘴。但此刻，匕首抵在对方跳动的脉搏上，他却迟迟没有用力。
就算是第一次用这种战术，他也不应该下不了手......
事情怎么就发生成那样了......
而且，为什么他是下面那个？？
"你下药了。"纪川突然说，更像是在说服自己，"不然我不可能......"
"我没有，你自己最清楚。"商时砚轻声打断。
纪川猛地抽回手，匕首在商时砚脖子上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线。他站起身，银色长发滑过衬衣后那些泛红的抓痕。
他径直走向衣柜换衣服。
"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了。"纪川背对着商时砚扣扣子，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淡，"现在可以滚了。别再出现在我面前。"
身后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，然后是商时砚的脚步声。纪川的手指在第二颗扣子处停顿，等待着门开合的声音。
但一双手突然环住了他的腰。
"我不是为了这个才追你的。"商时砚的下巴抵在纪川肩头，声音闷在布料里，"而且我以为...我们很合拍。你看起来也很..."
"舒服"这个词没能说完，纪川已经用手肘狠狠击中了他的腹部。商时砚吃痛松开手，却还是固执地站在原地。
"你把我折腾晕了就叫合拍？"纪川转身冷笑，耳尖却泛着红，"想多了。"他系上最后一颗扣子，从床头柜摸出枪，动作流畅地上膛，"穿好衣服，滚出去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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