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1:47，组织地下据点
劣质威士忌的酒液泼洒在斑驳的木桌上，混着未干的血迹晕开成暗红色的水洼。据点里弥漫着酒精、血腥和汗臭混杂的浑浊气息。
这回联合任务的结果相当惨烈——76%参与任务的杀手死亡。
但其实这才是组织的常态。
活下来的杀手们像末日狂欢般纵情享乐——毕竟谁也不知道下次任务还能不能活着回来。
X坐在角落，面前摆着半瓶喝剩的伏特加。
她今天没穿往常那件战术服，只套了件松垮的黑T恤，领口歪斜，露出锁骨上未愈的弹痕。
她现在乐得邋遢。
Y不在，没人会管她形象如何了。
Y不在，也没人会替她整理衣领了。
不远处，几个低阶杀手正高声抱怨，酒瓶砸在墙上爆裂开来——
"凭什么治疗额度按贡献分？那些A级、字母级的需要治吗？他们厉害得跟怪物似的！"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醉醺醺地嚷着，"我们这些当炮灰的才......"
“就是....任务一开始我的腿就没了，结果去治时说我....嗝...贡献不够，连个...嗝....假肢....都不愿意装！”
一个坐在他旁边喝酒的男人突然情绪激动。
“我们难道不是人吗！”
X没抬头，指尖摩挲着酒杯边缘，那里有道细小的缺口——上次Y还在时，曾用这个杯子喂她喝水。
"喂，生面孔，新来的？"疤脸男突然晃到她桌前，酒气喷在她脸上，"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......"他的视线下流地扫过她凌乱的领口，"哥哥陪你玩？"
据点突然安静了半秒。
X缓缓抬眼，唇角勾起一抹甜腻的笑："好啊。"她慢条斯理地从大腿绑带抽出一把蝴蝶刀，"玩刀吗？"
疤脸男咧嘴大笑，伸手就要搂她的腰："我更想玩别——"
冰冷的枪管突然塞进他张开的嘴里。X的笑声像碎裂的玻璃，却张狂甜腻："但我更喜欢玩枪~"
砰——
脑浆和骨碴溅在她的黑T恤上，像绽开的恶之花。据点里鸦雀无声，只剩尸体倒地的闷响。
"现在......"X舔了舔溅到唇上的血，枪口扫过全场，"还有人要陪姐姐玩吗？"
没人敢动。
直到清洁组的人战战兢兢过来拖走尸体，才有人小声嘀咕："那是......字母级的X......"
X重新坐回角落，仰头灌完剩下的伏特加。酒液混着血腥味滑入喉咙，她盯着墙上飞溅的血迹——那里缺了个人形轮廓，本该有个两米高的身影站在她身后，默默用湿巾擦掉她指缝里的血。
她往身后的沙发上一躺，突然大笑。
她还记得那天，医生递来的医疗额度分配表仿佛刻在她脑子里，哪怕酒精都模糊不了上面残酷的数字。
? Y-017号：危重（肺部严重损伤）
? 需长期治疗舱（每日消耗额度：50pt）
? 当前持有额度：2450pt
? 预估不足天数：49天
当然，加上她的和K的额度，Y大概能活久点。
但又有多久？
一个月？一年，两年？
Y现在那副样子，怕是再也做不了任务了。
但哪怕她有额度，组织会留着一个废物浪费资源吗？
她又想起K转让给她的医疗额度，上面的数字差点让她跪下。
好像他没接受过治疗？
意识渐渐被酒精麻痹。
X把空酒瓶砸在幻觉里的额度公示屏上，玻璃碎片如雨落下。她摸出Y的金属腰带按在唇上，金属吸走了所有温度。
凌晨2:54，另一个组织地下酒馆。
劣质酒精混合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发酵，昏暗的灯光下，幸存的杀手们像末日前的亡徒般纵情狂欢。有人踩着吧台跳脱衣舞，有人对着墙上的弹孔痛哭流涕，更多的人只是沉默地灌酒，仿佛液体能浇灭伤口灼烧的疼痛。
角落里，山鬼瘫在卡座里，左腿打着石膏。他盯着手里半杯琥珀色的威士忌，突然狠狠砸向墙壁。
"操他妈的额度制度！"玻璃碎片飞溅，周围人见怪不怪地避开。
“小病治不好，大病治不了！ ”
“联合任务，狗都不做！”
“把我们当牛马使呢！谁家联合任务连杀28天！？”
“我们是杀手还是特种兵？？”
隔壁桌的江魈趴在吧台上，背部绷带渗出暗红。她没像往常那样接话，只是沉默地灌着伏特加，酒精顺着下巴滴落在伤口上也毫无知觉。
平时这种时候，山鬼早该骂她浪费医疗资源了。
酒保推来一杯特调，杯沿沾着盐和可疑的粉末："新品，镇痛效果比医疗舱强三倍。"
江魈刚要伸手，山鬼突然暴起，直接打翻那杯液体："你他妈找死？"
江魈冷冰冰的视线移来。
江魈缓慢地眨了下眼，突然笑出声："哟，担心我呢这是？那下次勉为其难把你拉出黑名单吧~"
她指尖戳了戳山鬼腿上的石膏，"你这破腿...会影响之后任务吗？"
山鬼脸色铁青地抓起她的酒瓶灌了一口："闭嘴...你缝背部的线...那么——长一根，少喝点酒别拖累我就不错了..."
两人之间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。
远处传来一阵骚动——有个转让全部额度给濒死的搭档的人，自己伤口感染开始咳血。江魈盯着那摊暗红的血迹，突然拽过山鬼的衣领：
"听着...要是哪天我..."
"敢说完老子现在就毙了你。"山鬼把之前兑换的止痛针拍在她手心里。
江魈捏着那管针剂，突然想起任务最后时刻——是山鬼拖着断腿把她从爆炸点拽出来的。她默默把针剂推回去："省着吧...你这石膏...丑得我想吐..."
酒馆中央，有人开始焚烧额度申请表取乐。火光映在两人脸上，像极了那晚燃烧的仓库。山鬼突然掰开止痛针，一针扎在江魈大腿上：
"别死...老子不想换新搭档..."
医疗中心医疗额度实时公示屏正泛着幽幽蓝光。
? 山鬼：骨折（剩余额度230pt）
? 江魈：背部撕裂伤（剩余额度270pt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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