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内 · 返程途中
纪川单手搭在方向盘上，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车窗外的霓虹灯光掠过他的侧脸，在银发上投下斑驳的影。
商时砚坐在副驾驶，偷偷用余光看他，突然想起自己还在“失忆”，于是故作茫然地开口：“那个......我该怎么称呼你？”
纪川的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一下，灰蓝色的眼瞳仍盯着前方。
告诉他“纪川”？
这个名字，除了自己，没其他人知道。
这是他自己取给自己的名字。
虽然组织培养的杀手从来只有代号，没有姓名。
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，那两个音节始终发不出来，最终，他冷淡地吐出：“K。”
商时砚心跳加速——说个代号要犹豫这么久吗？难道他还有其他名字？
商时砚又扬起笑容：“K？好帅的代号。”然后伸出手，“我叫商时砚。”
纪川没握他的手，只是淡淡“嗯”了一声。
商时砚不气馁，继续刷好感：“我们以前关系一定很好吧？你对我真好......以前没人对我这么好。”
纪川沉默了很久，直到红灯亮起，车停稳。
“别人对你的好，都是有代价的。”他侧头看向商时砚，声音低沉，“我对你好，是因为你曾经对我好过。”
回报罢了。
商时砚愣住，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，纪川又补了一句：“至于关系好不好......”他微微倾身，呼吸拂过商的耳廓，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轻笑，“回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希望你别被吓到。
商时砚耳根瞬间烧红，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安全屋里那些“特殊用品”——他买来但还没来得及用的......
甚至……
K先生这是犯规的吧？！
他努力维持失忆人设，强装镇定地摸出手机：“那......我们拍张照吧？我经常忘记东西，所以喜欢拍照留念。”
纪川怔了一下。
原来他之前偷拍我，是因为这个？
不是怪癖，只是......怕忘记？
心里某处莫名软了一瞬，他微微点头：“随你。”
商时砚举起手机，镜头对准两人。纪川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，而商时砚悄悄往他那边靠了靠，在按下快门的瞬间，指尖“不小心”蹭过纪川的耳垂。
咔嚓。
照片里，纪川的侧脸在霓虹光影下冷峻如刀，而商时砚笑得灿烂，眼里盛着藏不住的喜欢。
商时砚的手机相册自动备份到云端，文件名被商时砚修改：与K的第1张合照（非偷拍）。
当车驶入隧道时，商时砚偷偷把这张照片设成了壁纸。
纪川余光瞥见，没说话，只是踩油门的力道放轻了些。
—————
安全屋玄关
商时砚站在门口，手指局促地绞着衣角，目光"陌生"地环顾四周："我...和K先生住一起？"
纪川径直走向卧室拿换洗衣物，头也不回地答道："你大概四海为家。"拉开衣柜时顿了顿，"不过你在我的每个安全屋都放了衣服。"
第三格抽屉里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套同款睡衣。
商时砚还在艰难地演戏，纪川已经拿完衣服准备去洗澡了。
"不洗澡不准上床。"纪川抱着浴巾经过时习惯性命令道。
商时砚差点脱口而出"我帮你洗"，紧急刹车改成震惊脸："我们...是这种关系？！"
本来已经进了浴室的纪川突然折返，带着未散的水汽逼近。他单手钳住商时砚的下巴，银发垂落在他颈侧："没想到？"
沐浴露的薄荷味飘过来。
商时砚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："见你第一眼就觉得..."喉结滚动，"好喜欢...只敢在心里想..."
这句倒是百分百真心。
纪川冷笑，指腹擦过他唇角："当时跟踪时可没见你只在心里想。"转身时浴袍腰带扫过商时砚发烫的手背。
接下来的时间简直就是惩罚性放置。
商时砚呆立原地，然后坐到沙发上，弯下腰，试图用身体挡住什么反应。
现在不止后脑伤口突突作痛了。
他感觉今天浴室水声持续异常久。
是错觉吗？
当商时砚第N次偷瞄浴室时，门突然打开。纪川发梢的水珠坠在他锁骨："去洗。"
商时砚同手同脚进浴室时，听见纪川冷声："敢在浴室里摔倒就睡猫窝。"
"那猫睡哪？"
"主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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