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鲶用力点头，像找到了知音：“是啊！我每天都好伤心！好难过！”
江怜看着他皱成一团的脸，认真地想了想：“那怎么办？”
江鲶抬起头，眼睛里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期盼：“如果有人可以抱抱我……也许就好了？应该...他们说都是那么做的。”
抱抱？江怜完全不懂。
在她有限的认知里，拥抱只出现在格斗课上，目的是为了把人狠狠摔出去，那只会让她觉得烦躁和不开心。
但看着江鲶那双写满难过和期待的眼睛，她迟疑了一下，还是伸出了手。
她抱住了江鲶。
江鲶的身体明显僵住了，似乎完全没料到她会真的这么做。
下一秒，他几乎是立刻、紧紧地回抱住了她。
那拥抱很用力，带着一种江怜从未体验过的温度，一种奇异的、让她心脏微微发紧的感觉顺着相贴的皮肤传递过来。
“我感觉……有点不对劲。”江怜的声音带着一丝茫然，埋在江鲶的肩膀上，“这里，和你，不一样，对吧？”她隐隐感觉到了某种巨大的、笼罩着整个训练营的扭曲。
江鲶抱紧了她小小的身体，声音闷闷的，带着一种找到了同类的激动和悲伤：“嗯！不正常的是这里！我好害怕……之前没有一个人意识到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后来发生了什么？江怜的记忆有些模糊。大概江鲶又给她讲了他那些烂俗的英雄故事吧？她只记得故事太无聊，她很快就睡着了。
她唯一清晰记得的，是在沉入梦乡前，江鲶在她耳边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，郑重地说：
“我告诉你，正常人是什么样的，好吗？这是我的小秘密。”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，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兴奋：
“其实人出生就有名字，你知道吗？我给你取个名字吧？我想……想和你有个更像的名字。我叫江鲶，你就叫……江怜，好不好？音比较像。”
回忆的潮水骤然退去。
车厢猛地一震，汇合点到了。酒保的车闪着车灯，停在旁边。江怜回过神，看着地上还在轻微抽搐、口水流了一滩的泽塔。
她眼神复杂，最终只是低低地、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，对着泽塔，也仿佛对着记忆里那个抱着她讲故事的男孩说：
“要活下去啊，‘泽塔’……或者，随便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她指挥手下：“抬上车，动作轻点。都放基地中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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