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时砚离开小巷后,思绪并未因那场不愉快的遭遇而停止。
家族的人怎么会找到这里?
他一边快步穿行在越来越暗的街道,一边快速回顾。
最近确实松懈了,陪在K先生身边,去医院咨询都用的是真名,行踪几乎没做任何掩饰。
放在以前,他孑然一身,家族的人找上门来也无所谓,无非是活动筋骨收拾一顿。
但现在不一样了。
K先生的安全屋成了他的锚点,他天天黏在那里……这无疑是暴露K先生位置的最大隐患!想到这里,商时砚后背惊出一层薄汗。
大意了!以后必须更谨慎,绝不能再将危险引向K先生的安全领域。
这个念头让他下意识地摸出手机查看——之前咨询医生时他调了静音。屏幕亮起,一条K先生未读消息赫然映入眼帘,发送时间就在不久前!
点开一看,简洁的几个字:【回了。】
商时砚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,连日来的阴霾和担忧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暖流冲散。
他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,几乎能想象出纪川发这条信息时那副平静又理所当然的样子。
他立刻收起手机,不再犹豫,身形敏捷地拐进几个更隐蔽的小道,如同融入城市的影子,全速奔向那个唯一能让他心安的地方。
安全屋内
纪川靠坐在餐桌旁,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。
很奇怪,离开安全屋去处理那个最高优先级追杀令后,那种折磨人的剧痛和精神上的狂暴杀意竟如潮水般退去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不仅如此,他在追踪过程中还意外捕捉到了一些极其微妙的线索——情报组、清洁组、医疗组,甚至一些底层杀手的行为模式,都透着一股与往常不同的、难以言喻的躁动和串联感。
“有人在酝酿什么……”纪川灰蓝色的眼眸微眯,锐利如鹰。
直觉告诉他,水面下正涌动着巨大的暗流,一张无形的网正在收紧。
虽然目前证据链还远不足以支撑结论,但按他的经验,只要顺着这些蛛丝马迹深挖下去,真相浮出水面只是时间问题。
他决定暂时放缓对埃克斯等人的追杀,先静观其变,看看这潭浑水里能翻出什么鱼。
而且……
他不得不承认,离开前看到商时砚那副失魂落魄、强压恐慌的样子,确实让他心里……有点不是滋味。
那种感觉,陌生又微妙。以前就算精神濒临崩溃,只要任务需要,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投身杀戮风暴,绝不会因为“家里有人担心”这种荒谬的理由而动摇。
这次提前回来,似乎……也存了点安抚那只大型犬的私心?
这个认知让纪川感到一丝莫名的羞恼。他觉得自己肯定是被那个随时随地、线上线下不停散发“求关注”信号的人给影响了!太软弱了!
他甩甩头,试图驱散这些“软弱”的念头。
回来后发现商时砚不在,他便发了那条信息,然后铺开一张纸,用笔在上面仔细整理、勾画着发现的线索和疑点,试图用冰冷的逻辑分析压下心头的异样。
就在这时,门锁传来轻微的转动声。
纪川敏锐的耳力捕捉到了门外熟悉却略显急促的呼吸频率——有点乱,像是刚跑完步,但毫无疑问是商时砚。
他放下笔,刚站起身,门就被推开。
商时砚几乎是撞进来的,带着一身室外的凉气,二话不说就将纪川紧紧抱住,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。
他把脸埋在纪川颈窝,声音闷闷的,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毫不掩饰的依赖:“……回来了。想你了。”
纪川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,随即又缓缓放松下来。他发现自己……竟然也生出了淡淡的、名为“思念”的情绪?
这不对!
太软弱了!
一定是被这个天天线上线下不停撒娇的人给传染了!
他强压下心头那点陌生的悸动,微微仰头,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:“也就一天不见。之前出任务不也一样?”他试图用过去的常态来否定此刻的异常。
商时砚没松手,抱着纪川一步一步挪进客厅,顺手带上门。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后怕:“我很担心。感觉每分每秒都度日如年。”
“嗯。”纪川简短地应了一声,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,“但你不用担心。”
他面不改色地补充了一句,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,“以前其实也有类似情况,过去了就没事。”
他内心却在飞快地补充:虽然……过去的“类似情况”主要是指精神崩溃和自残,这次还加了个莫名其妙的生理剧痛……但反正“过去了就没事”这句也不算说谎?
至于那剧痛的来源……他确实毫无头绪。回忆发作前的日常,平淡得没有任何刺激点。
也许就像偶尔莫名其妙的胃痉挛,是身体某个被忽略的角落发出的抗议?纪川习惯性地选择了忽略和压制,打算就这样敷衍过去,让事情翻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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