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埋进纪川的颈窝,眼泪打湿了对方的衣领,声音抖着,裹着悔恨的哭腔:“对不起……”
但这一次,他再也没有任何隐瞒。
他将自己知道的一切——泽克西斯的冷酷预言、定位装置与黑鹰家族的关联、那个悬在纪川头顶的一年死亡倒计时、自己的恐惧、自责、害怕连累他、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卑微……全都倾诉了出来。
灼热的呼吸喷在纪川敏感的皮肤上,裹挟着那份再也不顾一切的炽热情绪。
纪川把脸埋在商时砚肩上,情绪慢慢平复,安静地听着。
直到讲述到某一处,他才开口,声音暗哑,却字字清晰,带着不容置喙的判断:“不要自责……都不是你的错。”
他顿了顿,更紧地抱住他,“你别怕连累我,我最不怕的就是有人要来害我。何况现在定位已经解除了。”
“至于你配不配,你说了不算,我说了才算——听着,你要是配不上,早被我杀了。”
倾诉到最后,纪川也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、感受、隐瞒的事情——加入庇护所、当卧底指挥、调查的困境……也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。
车厢内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宁静,和彻底的坦诚。
两人之间再无秘密。
他数着他隐忍的泪,他抚过他泛红的眼,各自把心底的褶皱摊开。呼吸交缠时,那些隔阂的缝隙,被两份坦诚和爱意密密填满。
过往裂痕熔成绕指柔,关系循着旧辙,情感已悄然漫过从前的界碑。
他们说了很久的话,像是要把这些天缺漏的时光全补回来,直到有人累得说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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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,明月正高悬,世间已沉入他们最熟悉的深夜。
商时砚小心翼翼地拿出车上的药膏,借着车窗外透进的微光,动作轻柔地给纪川左眼周围渗血的伤口涂药。
看着那狰狞的疤痕边缘,他心疼得眉头紧锁,忍不住低声抱怨:“你撞那么用力干什么……” 声音里满是心疼。
纪川闭着眼,感受着对方小心翼翼的触碰,嘴上却不饶人:“少管我,俘虏。”
商时砚低笑一声,涂得差不多了,便收起药膏,俯身在他耳边,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,带着点调笑和绝对的臣服:“遵命,指挥官大人。”
纪川睁开眼。
月光下,两人的视线再次胶着。
他们无声对视,难以抑制的引力正牵引着两人靠近。
这一次的吻,不再激烈,却异常缠绵,带着珍重和诉不尽的爱意,一次次分开,又一次次重新贴合,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吸吮交融。
就在商时砚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向下探索时,纪川突然用手挡住了他的脸,声音带着情动的沙哑和一丝理智的挣扎:“不行……商…负责人……这里是战场……”他提醒着两人所处的危险环境。
商时砚愣了一下,然后低低笑了,追着吻着他的掌心:“那怎么了?我就是来和交易对象打打嘴仗的。”
说完,他拿开纪川的手,再次深深地吻了下去,灵活的舌尖撬开齿关,吻得纪川再次发出细碎的、压抑不住的“唔…”声,身体在他身下微微扭动。
纪川突然急促地喘息起来,猛地挣扎着坐起,甚至直接跨坐到了商时砚身上!
“怎么了?压到伤口了?”商时砚瞬间紧张起来,扶住他的腰。
“不行了……你说呢?!”纪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情欲,那只灰蓝色的眼睛因为刚才激烈的吻而水汽迷蒙,眼尾泛着诱人的红。
他一把揪住商时砚的领带,另一只手急切地去解他的西装扣子,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焦躁:“就在这里!快点!” 他被点燃了,而且不想再等。
商时砚眼神瞬间暗沉下去,欲望在眼底翻涌,但他还是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,带着点调笑的沙哑提醒:“这不好吧,指挥官大人……要是让你那些正在外面清理战场的属下发现你在这里……”
他本意是想调情。
没想到纪川的身体猛地一僵,解扣子的动作瞬间停住。
他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,高涨的情欲被“属下”和“战场”这两个词强行按了下去。
他咬着下唇,脸上闪过一丝羞恼和尴尬,声音小得像蚊子,带着点不甘和委屈:“……那……回家再弄。”
“回家……”
这两个字像带着电流,狠狠击中了商时砚的心脏!
他愣了一瞬,随即巨大的狂喜和难以言喻的酸楚瞬间将他淹没。
他再也忍不住,猛地收紧手臂,将坐在自己身上的纪川狠狠按进怀里,双臂紧紧环住那劲瘦的腰身,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。
他把脸深深埋进纪川带着硝烟和药膏清香的颈窝,声音闷闷的,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巨大满足感:
“好,回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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