庇护所医疗中心的临时病房里,空气弥漫着消毒水和药剂的混合气味。
M脸色惨白地靠在病床上,额头上沁着虚汗,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。
他本来只是强撑着在处理辖区事务,结果被A一个电话听出声音不对,A离得近,直接杀过来,发现他情况不妙,立刻把人打包送了过来。
疲劳过度加上旧伤未愈,彻底把他压垮了。
“硬撑什么?图什么?” A抱着手臂站在床边,眉头拧得死紧,琥珀色的眼睛里压着火气,“你就该学学Y,老实躺着当个吉祥物!真把自己玩死了,指望谁帮你复仇?指望我帮你刨坟吗?” 他的声音又急又冲,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烦躁。
M虚弱地闭上眼,感觉听A唠叨比伤口疼还折寿。
他这次伤上加伤,其实早有预料,但眼下局势紧绷,他实在不敢彻底躺平。
“现在……是关键时刻,”他喘了口气,声音嘶哑,“我这边一躺,辖区平衡打破,组织那边察觉不对,开始发疯怎么办?连锁反应……”
病房门被推开,接到消息前来围观的B走了进来,恰好听到M的分析。
他碧蓝的眼睛扫过M惨淡的脸色,脸上挂着惯常的、带着点事不关己的笑容:“这有什么难的?把你辖区瓜分给我们几个字母不就行了?” 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分蛋糕。
M睁开眼,无力地瞥了他一眼:“……我怎么感觉你这说法怪怪的?你们出去行不行?病号要休息……” 他现在只想清净。
B却像是没听见,自顾自地走到里面:“组织炸不炸无所谓,你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,”他回头,意有所指地看了眼A,“你哥先得炸,到时候把我们都炸飞了怎么办?”
A立刻瞪眼反驳:“少扯淡!现在的问题是僵局!一直这样耗下去,资源被内斗消耗光,组织那边又不是傻子,早晚发现问题!到时候就不是我们掀桌子,是桌子直接砸我们头上了!”
两人就着僵持的局势争论起来,A主张必须打破现状,B则认为需要更稳妥的策略,资源消耗和暴露风险是他们共同的担忧。
A被逼急了,烦躁地耙了耙头发,突然指着M,语出惊人:“要我说,干脆点!把所有人左眼都挖了!一了百了!就从你开始!” 他盯着M,“正好你躺着养伤,名正言顺!”
M差点一口气没上来:“……你现在把我干掉都行,别挖我眼珠子!我战斗力本来就在恢复期,再少只眼睛,死得更快怎么办?!” 他简直要被自家哥哥的“天才”想法气晕过去。
B也收敛了笑容,正色道:“A,这确实是个大问题。失去一只眼睛,对空间感、距离判断、动态捕捉能力都是巨大打击,战斗力绝对会下降。”
“而且适应和恢复需要时间。组织那边一旦发现大批代号杀手同时‘因伤’更换义眼,不起疑才怪。”
“更麻烦的是,我们现在知道组织有外部势力协助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变得锐利,“也就是说,在所有人集体‘手术’、战斗力普遍下降且需要适应期的时候,正是我们最脆弱的时候。组织完全可以借机让外部势力发动大规模袭击,那将极其危险。”
他环视病房,声音沉了下去:“而且,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为了‘自由’或‘安全’,就主动变成残疾。”
“更别提变成残疾后,还要立刻投入更激烈、更危险的战斗……这等于把一群适应期的人推向战场,伤亡率会飙升,变成炮灰的可能性极大。”
“到时候,军心涣散,内部矛盾爆发,我们可能不攻自破。”
就在这时,病房开着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。酒保大叔和江怜站在门口,显然已经听了一会儿。
酒保大叔脸上没什么表情,眼神锐利地看着B:“这话,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吗?” 意指庇护所作为反抗核心,需要做出表率。
B耸耸肩,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:“理解随意,答案无穷。”
酒保和江怜走了进来。江怜双手抱胸,下巴微抬,语气带着科研人员的冷硬和决断:“我倒是更同意A的看法。长痛不如短痛!直接把所有人眼珠子挖了,越快越好!”
“一来有时间适应,二来拖得越久,外部势力集结得越充分,越难对付!而且,”
她目光扫过,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评判,“战斗力下降很多?未必吧?看看K,有受半点影响吗?他是例子,证明意志力和经验可以弥补!”
酒保大叔立刻反驳:“但你不能就举个特例吧!要看整体实际情况!而且,你们那边的研发进展到底如何了?无损伤取出定位装置的方法呢?” 这是他们争论的核心之一。
江怜没好气地哼了一声:“进展?不好!非常不好!不切开眼球,怎么把那个该死的装置取出来?!”
“定位信号源就在眼球后方,紧贴着视神经束!隔着组织精准取出?以我们现有的技术,成功率低于百分之十,失败就意味着永久失明或者脑损伤!风险比直接摘除眼球高得多!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
喜欢跟踪十七次后,他终于肯咬我了请大家收藏:(m.2yq.org)跟踪十七次后,他终于肯咬我了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