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让一个习惯了等价交换、从不轻易接受无偿好意的杀手,像懵懂无知般坦然接受而不付出“代价”,这违背了他奉行的法则。
可偏偏,对于这种纯粹的情感关怀,K先生显然陷入了迷茫,不知道该如何“支付”。
商时砚的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撞了一下,又酸又软。他覆在纪川放在桌上那只手的手背上,微微倾身,拉近了两人本就极近的距离。纪川的身体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,但没有躲开。
纪川似乎还想补充些什么,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辩解:“我的生活自有节奏,有些习惯也不是固执……”他顿了顿,像是在确认自己的话,更像是在让对方安心,“不管你到底在担心什么……反正你不用瞎担心,不会有事的……”
他的话没能说完。
因为商时砚吻了上来。
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激烈缠人,而是带着安抚的温柔和不容拒绝的强势,轻轻地封缄了他未尽的话语和那些笨拙的解释。
唇齿厮磨间,他一点点撬开他的防备。
一吻结束,商时砚微微退开些许,额头抵着纪川的额头,看着对方那双因亲吻而带上水汽、显得有些迷茫的灰蓝色眼眸,低低地笑了,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:
“不急,K先生。”他的指尖轻轻拂过纪川微红的眼尾,“回应……等你想出来了再说。习惯……随便啦。当然,要是你能偶尔试着接受一下,也挺好。”他蹭了蹭纪川的鼻尖,带着无限的纵容,“都不急的,按你的节奏来就好。反正……”
他拉长了尾音,眼神里是笃定的温柔和绵长的期许:
“我们时间多得是,不是吗?”
纪川愣愣地看着他,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,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包容和等待。
商时砚被他看得心尖发痒,忍不住喟叹:怎么会有这么一个……让人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他面前,又小心翼翼怕惊扰了他的K先生……
“我今天劳动的回报……”商时砚的嗓音带上了一丝沙哑的诱惑,目光流连在纪川被吻得愈发红润的唇上,“……让我再亲一下吧?”
他再次凑近,想要攫取那份甜蜜。
纪川看着他靠近,一时忘了反应,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。
然而,就在商时砚的唇即将再次落下的瞬间——
“哗啦!哐当!!!”
两人身后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异响!
纪川和商时砚猛地睁开眼,齐刷刷地循声望去!
只见那个刚刚被纪川“镇压”多时的泡沫箱,终于不堪内部“暴动”和外部忽略的双重压力,英勇地……翻倒了!
盖子飞到了一边,冰水混合物流淌了一地,而箱子里那些“品质最好”、“生命力旺盛”的“囚犯”们——螃蟹、龙虾、扇贝、蛏子……此刻正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,四散奔逃,在冰冷的地板上张牙舞爪,和两个目瞪口呆的人类……干瞪眼!
空气瞬间凝固。
纪川和商时砚的脸,“腾”地一下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透!
虽然只是几只海鲜在看着……但这场面,这场合,这种刚刚还在温情脉脉下一刻就被打断的尴尬……莫名羞耻!!!
纪川几乎是瞬间找回了行动力,一把推开还僵着的商时砚,丢下一句“我去指挥了!”就头也不回地大步冲向门口,背影带着一丝罕见的仓皇。
“诶?!K先生!等等!这……这怎么办啊?!”商时砚看着满地狼藉和横行霸道的海鲜,手忙脚乱,简直哭笑不得。
最终,在经历了一场鸡飞狗跳的“海鲜大追捕”后,纪川穿戴整齐,站在玄关处准备出门。
商时砚总算把最后一只企图钻进沙发底下的螃蟹揪了出来,胡乱擦了把手,快步走到门口,气息还有些不稳,脸上还带着刚才忙乱的薄红。
纪川看着他,拉上了防风外套的拉链,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:“我走了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在商时砚脸上停留了一瞬,补充了一句:“晚上见。”
商时砚倚着门框,看着眼前这个银发高马尾、穿着自己外套、刚刚还和自己经历了“社死”与“追捕”的杀手先生,眼底的笑意重新漾开,温柔而坚定:
“嗯,我等你。”
说完,他突然冷笑里掺着点坏笑,目光扫过那箱破坏了气氛、已被抓起来的海鲜,声音冷下来道:“它们也会等你,在锅里。”
螃蟹: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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