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川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那声“嗯?”激得发麻了。他绷着脸,试图维持镇定,回了一句:“油嘴滑舌。”
说完,像是为了报复对方这故意的撩拨,也为了掩饰自己那一瞬间的心跳失序,纪川拿起笔,在纸上某个笑得最灿烂的“商时砚”脸上,飞快地添了几笔——加上了长长的睫毛,脸颊点上了小雀斑,嘴角还画了个俏皮的酒窝。
纸上的“商时砚”瞬间从阳光帅气变得娇俏灵动起来。
商时砚看着那“面目全非”的自己,先是一愣,随即闷闷地低笑起来,胸膛的震动隔着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给纪川。
他带着笑意抱怨:“你怎么这样……都把我画成我妹了……”
“你妹和你像?”纪川随口问道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杆。
商时砚把他抱紧了一点,下巴重新搁回他肩上,声音带着点回忆的飘忽:“有点?记不太清了。应该……也没有多像吧?”妹妹的面容在他记忆里确实有些模糊了。
纪川心念一动,有了个想法。他侧过头,看着商时砚近在咫尺的脸颊轮廓,语气带着一种专业的平静:“那你描述一下你妹妹?记得什么说什么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了一句,像是在解释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,“我们这门课……其实专门就是干这个的。复习一下。”——他指的是杀手训练中必备的刑侦画像和人物特征记忆。
商时砚当然知道对方是在用他独特的方式,既不想让自己因回忆亲人而难堪,又带着点想帮自己找回点什么的小心思。
这份体贴让他心头一暖,不由得用脸颊蹭了蹭纪川的脖子,在对方即将露出恼羞的表情前,才收敛动作,开始慢慢回忆描述:
“她……比我小几岁,个子到我肩膀……头发……好像是浅棕色?扎着马尾……眼睛……嗯,应该是杏眼,比我圆一点……笑起来的时候,左边嘴角有个小梨涡……”他的描述起初很零碎,断断续续,语气也带着不确定。
纪川没有催促,只是静静地听着,手中的笔开始在另一张空白纸上勾勒。随着商时砚的描述,线条逐渐清晰。
当妹妹的轮廓在他的笔下被缓缓勾勒成型,那些尘封的记忆仿佛真的被画笔触发了,像挤牙膏一样,一点点地,虽然不多,但确实被挤压了出来。
“鼻梁……好像没我这么挺……下巴……对,下巴比我圆润一点……”商时砚看着纸上渐渐成型的形象,眼睛慢慢睁大,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可思议的确定,“……对!就是这样!她的刘海好像有点自然卷……”
纪川甚至还会根据他的描述,帮他修正一些他自己记忆可能混淆的地方(比如根据脸型推断鼻梁高度和下巴形状的协调性),画出来的形象确实比商时砚模糊的记忆更清晰、更像他妹妹本人!
“还有妈妈……”商时砚看着妹妹的画像,声音有些发紧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紧张,“再画下我妈怎么样?”
“好。”纪川应得干脆,又抽出一张纸。
同样的过程再次上演。商时砚努力回忆着母亲的特征,纪川专注地勾勒、修正。
当两张画像被纪川并排举起,放在商时砚眼前时,纪川满意地审视了一眼自己的作品,侧头问靠在自己肩上的人:“怎么样?像吗?什么水平?”
商时砚的动作几乎没变过,依旧紧紧抱着纪川,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。好一会儿,闷闷的声音才传来,带着明显的鼻音和努力压抑的情绪:“……像。水平……”
他顿了顿,声音更低了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,“……见家长的水平。”
纪川的耳朵尖瞬间染上了一层薄红。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颈窝里埋着的那张脸,似乎更用力地贴紧了他的皮肤,那里隐约传来一点湿意。
纪川没说什么,只是小心地将两张承载着珍贵记忆的画像妥善地收进商时砚的背包。他轻轻拍了拍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,声音放得很低:“下次有纸了,再给你画。”
“嗯。”商时砚闷闷地应了一声,抱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。
纪川感受着肩颈处传来的微湿和对方无声的依赖,在心里默默给之前那个关于“商时砚反差”的结论,又加上了一条:
怎么在我这……还这么喜欢埋人身上哭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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