丽瑞尔冷哼一声，带着自嘲，“呵，原来从一开始，入套的就是我们。被他彻彻底底、完完全全地利用了。”
索恩发泄完怒火，向后重重靠回椅背，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玩世不恭、带着点神经质的笑容，只是眼神依旧冰冷：“不过嘛……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，亲爱的丽瑞尔。这至少证明了一件事——教廷核心十三人中，肯定有人背叛了我们，把机密泄露给了他。”
他伸出修长的手指，点了点屏幕定格在丽瑞尔接近商时砚的那一幕：“告别会上，他免疫了你的‘迷惑雾’，肯定是提前服用了教廷核心特制的‘圣心’解毒剂。那玩意儿有多珍贵你我都清楚，连我都舍不得随便用。后面他还能直接判断出那盘菜有毒……这份情报获取能力……”
索恩的眼神变得幽深，“他背后给他提供支持、泄露情报的那个人，身份地位绝对不简单。说不定……就在我们身边？”
丽瑞尔斜睨了他一眼，眼神带着审视和怀疑。
索恩立刻夸张地举起双手，做出投降状：“喂喂喂！还怀疑我？我不是让你抓着我灌吐真剂审到吐了吗？”
他突然倾身向前，越过桌面，凑近丽瑞尔，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、充满占有欲的笑意，声音压得低沉而暧昧，“亲爱的丽瑞尔……要不是因为你，我早就忍不住要大开杀戒了……我忍得……可是很辛苦的啊……”
丽瑞尔完全无视了他这抽风般的“告白”和靠近，身体纹丝不动，眼神甚至都没在他脸上多停留一秒。
她冷静地分析道：“但这未尝不是一点好处。虽然极其不爽，至少证明这位未来的黑鹰话事人能力足够强，手腕够硬。只要他不对教廷的根本利益造成损害，这样的‘盟友’，或许比达瑞斯那种蠢货更有价值。”
她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一丝不苟的黑色衣襟，恢复了那副干练冷酷的模样：“庄园和达瑞斯派系的清理扫尾，今天就能彻底搞定。是时候联系一下那位狂妄自大的继承人了。该谈谈‘同盟’的具体事宜了。”
索恩撇撇嘴，一脸不情愿：“啧，真烦。居然还要跟那个算计我们的混蛋打交道……”
他眼珠一转，又露出狡黠的笑容，“派个手下去不就行了？反正对方似乎也……不怎么尊重我们教廷的‘威严’嘛？”
丽瑞尔嗤笑一声，眼神锐利如刀：“索恩，你这样说，我真的要怀疑……那些核心机密，是不是你不小心这样‘泄露’出去的了？这么依赖手下？”
她语气陡然转冷，带着刺骨的嘲讽，“那上次主座命令你去废弃教堂接应虚位十三人，转移研究成果，你怎么不派个手下去？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手活活杀光？你是想着……气死主座吗？”
索恩脸上的笑容不变，仿佛在谈论天气般轻松随意：“哎呀，亲爱的修女，冤枉啊！我和我忠诚的手下们当时正忙着去执行一项至关重要的‘教义’呢，净化那些不洁的灵魂，哪有时间去管那群倒霉蛋？”
“而且为了维护教廷的荣光，我们可是被那个该死的杀手追杀了整整三条街！多可怜啊！”
他摊摊手，表情无辜又夸张，“等我们有时间赶过去的时候……嗯，很不幸，他们已经死完了嘛。”
“计划赶不上变化，我也没想到会有一个家伙运气好，来晚了没被炸到……不过后来也补上了。”
他忽然垂下眼睑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，声音里似乎真的带上了一丝悲伤，“而且……我可是为此损失了一个超级、超级信任的手下呢……多可怜……”
丽瑞尔冷哼一声，懒得再看他表演：“懒得管你那些破事和真假。你爱去不去。反正，我要亲自去。”
她转身走向门口，背影挺直而决绝，“签订同盟之后，我要让罗斯塔姆亲自出来，把那个叛徒的名字……刻在我的审判书上。”
索恩抬起头，看着丽瑞尔走向门口的背影。会议室顶灯的光线从她身后打来，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近乎圣洁的光晕，仿佛一位即将出征的审判天使。
索恩嘴角勾起一个扭曲而充满期待的弧度，声音轻飘飘地传来：
“好啊，我亲爱的修女大人……”
“静候你的……审判降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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