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后
商时砚又一次踏着清冷的月色归来。
他穿过精心打理却难掩寂寥的别墅前庭,月光勾勒出他越发棱角分明的侧脸,也将他左手无名指上那款简约的戒指映得愈发清亮。
三年的时光,在黑鹰掌舵人的位置上与各方势力周旋,让他的气质沉淀得愈发深沉,却也镀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、生人勿近的冰冷。
明远沉默地跟在一步之后。
明远的下颌留起了胡子,样式与他父亲阿拉姆有几分相似。
这并非他本意,只是被迫退休在家的老阿拉姆,近来总看他这不顺眼那不顺心,尤其嫌弃他一脸傻气,撑不起场面,勒令他必须成熟点。
明远反问这样就不傻了吗?老阿拉姆只是重重叹气,摆摆手不再多言。
阿拉姆还天天对着泽克西斯的遗像絮叨:“主人,对不起啊……但我这儿子太傻,我怕我走了他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,等我寿终正寝了再去陪您……”
然后明远嘟囔一句“我傻还不是遗传”,结果就被老爷子举着拐杖轰出了家门。
有家难回,明远只好将更多精力投入工作。
虽已身居高位,但人总得有点追求。
他主动向商时砚请缨,愿意加班加点,亲自督导近期岛屿防御体系的加固工程。
商时砚听闻,没什么表情便同意了,只在明远转身时,用听不出情绪的语调补充了一句:“别太靠近别墅。装了自动识别机枪,会把你扫成筛子。”
明远脚步一僵:“……”
忽然有点后悔自己的上进了。
他看着商时砚的身影彻底融入别墅投下的巨大阴影中,那栋建筑如同蛰伏的巨兽,窗口没有一丝光亮透出——因为住在里面的人,不需要。
明远默默收回目光,退出了前庭范围。
心里那点事业心瞬间熄了大半。
他想,其实没那么上进也行。
真混到老板这个级别,看似权势滔天,结果呢?回来面对一座黑漆漆的家,连盏等待的灯都没有,日复一日在孤岛与大陆间往返,光是想想都觉得疲惫窒息。
他觉得与其天天这样,还不如回老宅挨老爹的骂……
哦,不对。明远猛地想起,泽克西斯已经死了。
他顿住脚步,后知后觉地意识到——老板,没得骂挨了。
“啊呀,我真该死啊……” 他低声咒骂了自己一句,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。
周围正在巡逻的黑鹰下属被这动静吓了一跳,紧张地望过来:“明远大人?!您没事吧?”
明远立刻挺直腰板,清了清嗓子:“咳咳!没事!你们怎么巡逻到这片区域了?今晚都打起精神!好好干活!我与大家同在!”
下属们面面相觑,虽不明所以,但还是齐声应道:“是!大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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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时砚穿过空旷寂静的别墅内部,脚步最终停在一扇厚重的房门前。
虹膜扫描解锁,门悄无声息地滑开。
他推门而入。
房间很大,却显得异常空旷。
正中央是一张宽敞的床,各种精密的医疗仪器环绕在侧,屏幕上跳动着平稳的数据和波形线,发出规律而轻微的“滴滴”声。
纪川就睡在床的一侧,穿着柔软的、白色的睡衣,银色的长发铺散了满枕,面容宁静,呼吸平稳。
如果不是那些连接在他身上的导线和探头,他看起来,就像只是陷入了一场过于沉酣的睡眠。
房门在身后合拢,将外界的一切隔绝。
商时砚身上那层坚冰般的冷漠,几乎是瞬间瓦解、垮塌。
他走到床边,先是习惯性地看了一眼监护仪屏幕。
滴,滴,滴。
嗯,心跳正常。
他小心翼翼地坐下,床垫微微下陷。伸出手,指尖极轻地拨开纪川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,动作温柔。
然后,他俯下身,将额头轻轻抵在纪川的颈窝,深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要从那微弱的体温和熟悉的气息中汲取力量。
他开始低声说话,声音带着明显的委屈和依赖,絮絮叨叨,像往常一样。抱怨今天会议上遇到的刁难,分享路上看到的一只笨拙的海鸟,最后,声音越来越低,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眷恋:
“我好想你……”
因为知道纪川听不见,他这些年的倾诉越来越肆无忌惮,将心底所有隐秘的、偏执的念头都袒露无遗。
“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好不好?”
“你想当老公就当老公,或者老婆也行……”
“反正,只能是当我的,好不好?”
“你不说话……就是默认了。”
“嗯,太好了。”
“我喜欢你。”
“我好爱你。”
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——
滴滴滴滴滴——!
监护仪突然发出一阵短促而尖锐的警报声!
心跳频率骤然加快,波形剧烈波动!
商时砚猛地抬起头!眼中的柔情蜜意瞬间被一种混乱的、濒临崩溃的偏执所取代!
他死死盯着纪川的脸,声音绷紧地像要断了,轻轻地问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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