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随着日历一页页无声翻过,悄然流逝。
一天,两天,三天……直到7月20日的凌晨。
宾馆房间沉浸在寂静里,只有两人平稳交错的呼吸声。
忽然,被子覆盖下的人影极其轻微地动了动,紧接着,一个落地几乎无声的身影悄然离开了床铺。
商时砚在黑暗中,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,仔细凝视着床上似乎依旧熟睡的纪川。
他在原地屏息凝神地等待了几秒,确认对方呼吸绵长,没有任何醒转的迹象。
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计划得逞的弧度,随即像一只夜行的猫,轻手轻脚地、几乎是滑出了房间门。
不久后,他去而复返。
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有些失序,带着隐秘的激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他一只手紧紧攥着放在冲锋衣口袋里的某个硬物,那触感让他心跳如擂鼓;
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搭上了冰凉的宾馆房门把手,正准备悄无声息地打开——
动作,兀地顿住。
等等——他的视线猛地落到自己搭在门把手的左手上。
原本应该戴在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……不见了?!
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,瞬间的凝滞让他面色一僵。
然而,就在下一秒,未等他有所动作,房门就被人从里面轻轻地拉开了。
房间内没有开灯,只有月光如水银流入。
商时砚下意识抬眼,呼吸骤然屏住。
门口,纪川静立在那里。
银白的发丝自肩头披洒而下,他嘴角带着一丝了然的弧度,身上已经换上了那件仿佛能融入夜色的风衣。他背着手,姿态闲适,仿佛早已等候多时。
门轴发出轻微的“吱嘎”一声,在寂静的凌晨格外清晰。
商时砚看着眼前这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一幕,失笑。
他知道,自己偷偷摸摸出去搞小动作的行径,大概早就被这位顶级杀手洞察了。
索性,他也不再掩饰,大大方方地伸出一只手,发出邀请:
“亲爱的,今晚月色不错,要不要一起出去散散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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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是散步,其实两人并肩走了没多远,就在一辆低调停靠在路边的越野车前停下了脚步。
纪川看见商时砚极其自然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,动作熟练地解锁,不由得挑了挑眉。
他上前一步,伸手探向商时砚的额头。
商时砚脸一热,微微偏头躲开,语气带着点被小看的抗议:“K先生,我没有发烧了。可以出去玩了。”
纪川收回手,抱臂看着他,语气带着点玩味:“那昨天是谁……哼哼唧唧地抱着我说难受,非要粘在我身上不肯下来的?”
商时砚心知肚明,对方或许早就看出他后面几天有装病撒娇、借机把人锁在房间里的嫌疑,毕竟普通感冒哪需要休养那么久。
但这点小心思他是绝不会承认的,只是利索地拉开车门,钻进驾驶座,系好安全带,语气轻快地说:
“走吧,出去散散步嘛~”
纪川看着他略显仓促的样子,只是勾了勾唇,没再追问,顺从地坐进了副驾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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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的瓦伦索勒,正是薰衣草绽放到极致的季节。
运动鞋踩在略带潮湿水汽的松软土地上,发出细微沙土被碾压的声响。他们沿着一条小路,缓缓向山坡上攀登——
那里有一个绝佳的观景位置,可以俯瞰整片浩瀚无垠的紫色花田。
时间太早了,晨露尚重,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根茎的清新气息。
风吹过,带着夏日黎明前特有的、混合着凉意与暖意的复杂触感,拂过面颊,凉爽而舒适。
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。四周只有风声、虫鸣和他们踩在草叶上的沙沙声。
忽然,纪川似乎想到了什么,唇角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,他停下脚步,轻轻叫了一声:
“商时砚。”
商时砚立刻回头,眼中带着笑意,自然而然地伸出手:“怎么了,亲爱的?需要搭把手吗?” 尽管这山坡的坡度根本谈不上需要搀扶。
纪川从善如流地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,当然也不是真的需要借力。
但其实,纪川一开始想说的并不是这个。
他们继续牵着手向上走,纪川的声音混在清晨的微风里:“你一开始偷偷出去,就是准备来瓦伦索勒的东西,对吗?”
“对啊。”商时砚承认得很干脆。
纪川抬头看他:“但是你又跟我说是‘出去散散步’……难道是怕……”他想起商时砚之前那个略显幼稚的说辞,“……怕立Flag?”
商时砚捏了捏他的手心,笑声低沉而愉悦:“真了解我,K先生~”
纪川评价:“有点幼稚。”
商时砚毫不在意这个评价,反而显得更开心了些,他拉长了一点声音,带着点煞有介事的语气:“我一开始也不信的……可是,”他顿了顿,回头看了纪川一眼,“自从咱们说过要来看真正的薰衣草花田,事情不就接踵而至,让我们一直没能成行,拖到了现在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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