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理好了数据放在眼前，卡尔拿起了新的羽毛笔，那旧的呢？
被他扔了！
卡尔觉得自从用了那支笔开始，他便事事不顺。可以说，三番两次的失态。关键还是在自己非常认同的两个人面前，这让卡尔十分难以接受。
就算是此刻已经成就冰冷无情的幻体，卡尔也觉得羞恼无比。高傲如他，整个宇宙除了神圣凯莎与太空校长，其余人从未被他放进眼里。至于莫甘娜，不过是非常复杂的一个锚点罢了。
望着墙壁上的油画，卡尔的脸色变化无常，手中的羽毛笔上下飞舞好像在临摹着什么。嘴里念念有词：
“大时钟绝不可能出错，三代时空神体已经解析完成，虚空恐惧也将他吞了下去。事实却是没有成功，从时空理论来说，就是没有完全解析。他的神体不对！”
卡尔的神色冷静了下来，虽然在女神面前一再吃瘪。但顶尖的学者从不会因为这些而被冲昏头脑，哪怕是当时没有反应过来，此刻平静的卡尔顿时开始警觉起来。
上下飞舞的羽毛笔落入他的手中，飞快的在眼前书写起来。
“哪怕是超级基因，也有着极限，基因链的长度注定了它不可能无限刻画。哪怕是学院的三大造神工程，我的幻体与凯莎的神圣之躯，也只能为了理念而放弃一些东西。”
写到这里，卡尔的神色越发的冷漠，摇曳的烛火在此刻都不敢妄动，保持着向上的角度。
“所以，从大时钟计算信息来看，元的确是三代时空神体，这一点毋庸置疑。可是基因链的长度上限在那，根本没有余地给他再添加连大时钟都没有解析出来的东西。”
突然，脑海中一阵电光闪过，卡尔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。没错，就是大时钟都没有解析出来的东西。
大时钟记录了神河文明、超神学院将近20万年的数据信息。可以说，天体计算机虽多，但能比的上大时钟的根本没有。本质原因就是因为其中的数据，蕴含了已知宇宙最强大文明最完整的数据。
无论是神圣知识宝库、小时钟、天道塔，不论广度与深度，都不可能比拟。已知宇宙能让大时钟都无法解析的东西极少，天使改进的神圣之躯是其一，另外的就是。
“虚空！”
这两个字从卡尔的口中缓缓说出，似乎拥有某种神奇的力量。
是了，就是虚空，卡尔此刻完全理解了为什么多比伦星上会出现那种情况。三代兽体的芬里尔，为何会在元的爆发之下被彻底湮灭，尸首甚至被传送到遥远的天琴星系。
要知道当时的元可没有基因引擎，没有时空算法，更别说天体计算机级别的算力加成了。唯一可能的原因，便是虚空，概念级别的力量。
“越来越有意思了，虚空吗？你是虚空生物还是恰巧得到了虚空的力量呢？果然，你注定是和我走在一条路上的人，是时候给你加点料了。哈哈哈哈哈！”
说到虚空，卡尔的脸上露出疯狂之色，似乎因为找到了同路人而放声大笑。
阴暗的城堡、摇曳的烛光、疯狂的笑声融合在了一起。诡异的场景令人不寒而栗，哪怕是早已习惯的斯诺也死死的低着头，不敢听、不敢说，连动作也不敢有。
“斯诺！”片刻之后，收起笑声的卡尔呼喊了起来。
“是、是，属下在。”匍匐的斯诺一个激灵，跪着的身体更低了几分。
“用大时钟，把这些数据传到天琴星系外，交给那两个天使。做的隐秘一点，那位天基王可不是善茬，把她们一路引到天琴星系。”
“是，吾神。”
接过数据，斯诺小跑着离开了书院，惊恐的身影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。到了远方，斯诺拿下了头上的白骨面具，擦了冷汗。
脸色越发的疾苦，心中更是不停的唉声叹气：“吾神的脾气越来越复杂了，基因引擎都算不过来。唉，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。灾厄之神，我算个屁的灾厄之神啊。”
“唉！”
三边，三个不同的方向，三个遥远的星系。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，似乎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无奈。而元则是饶有兴致的将眼前的画面翻了又翻，一遍又一遍的看着，演算着。
“靠，你怎么还在弄这鬼玩意，赶紧收拾东西，准备跑路。”莫甘娜看到元在竹屋旁玩的不亦乐乎，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“这可不是什么鬼玩意，这东西不简单，卡尔啊，真不愧让女王你这么忌惮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我忌惮他？我跟凯莎那个碧池拼我都不怕，我会忌惮他！我在外面戒备，只是因为我要保护你。你忌惮，我可不忌惮。”听到元的话，莫甘娜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。她可是恶魔女王，从来只有别人忌惮她，她忌惮过谁啊。
“好好好，我的错，我嘴巴快了。”说着，右手轻轻打了一下嘴巴这才让莫甘娜安静了下来。随后，元的双眼一阵光芒扫过地上晕过去的布锐斯等人，将一切数据尽收眼底之后，暗暗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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