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元的眼中，通天的剑影劈开卡尔的身躯，却没有任何反应。
没有伤口、没有血迹，只有隐藏于眼底的愤怒。
身体被劈成两半之后，原本的身躯变得虚幻，几个呼吸之后，恢复了正常。
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。
然而，元却在他的脸上看见了疼痛、难受。嘴角微微扬起，天使的那一剑还是有用的。
此刻，天空之中，云层翻滚。卡尔凝视着高天之上，那越来越刺目的光芒，眼中的阴霾似要将其吞没。
堂皇大气的声音响彻死歌书院：“天使文明，高阶天使—灵溪于男神的战舰上做客，却被你带到这里且消失不见。卡尔，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。否则，天刃压境！”
拳头紧紧握住，头上的兜帽将半张脸盖住，声音无悲无喜：“死歌书院并没有天使灵溪的踪迹。”
“卡尔！”
这时，天使的身影出现在高天之上。这一次，不是小天使出声了，而是来自天使女王、诸神之王—神圣凯莎的威严。
“既然不肯承认，那就我们亲自去看。”绝对的霸权，甚至可以说是霸凌的地步。凯莎的声音中完完全全的不容置疑，敢不开门？打死你。
元站在一旁，好似一个小透明。兴致勃勃的看着卡尔，他的脸色每一次的抽动、难堪，元都会开心的飞起。
如果不是气氛不允许，元恨不得哼起口哨唱起歌，吹拉弹唱来一套。
卡尔有的选吗？是的，他没得选。凯莎虽然渐渐难以压制他，但只是难以，不是不行。
战力、算力、算法，无论哪一样凯莎都要超过他。哪怕是虚空的力量，凯莎同样有所研究，更别提天基运算群与神圣知识宝库的合力了。
大时钟最强，可那不是他一人独有之物，最高的权限还在校长那。真打起来，不说数万载的研究毁于一旦，甚至连后续的计划都会被打乱。
忍！
忍一时风平浪静！
退一步海阔天空！
卡尔松开了紧握的双手，头低了下去：“是，凯莎女王！”
说完，挥手间整个死歌书院周边，凝固的时空被打开。以凯莎为首，上百个天使追随在其身后，光芒闪耀之间尽显大气磅礴。
时空封锁解开，没有了大时钟的压制，战舰上的时空护盾亮起。宛若苍龙入水，如虎添翼，光芒闪烁之间，庞大的战舰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“呼！”
卡尔平息着自己的呼吸，虽然他的身躯早已不需要这种搬运能量的方式，但却可以给他带来些许安宁。
苍穹上，凯莎右手托着脸，二郎腿翘着。如此熟悉的一幕，不过这次来的时候正主。
“见过凯莎女王！”卡尔微微低头，朝着眼前这位被诸神公认的女王行礼。随即抬头，怀着些许的不甘心。
“死歌书院只是在冥河星系做着自己的研究，这里并无天使的踪迹。”
“呵，不是说不喜欢抬头的吗？我看你这头抬得很溜嘛。”凯莎还未说话，元在一旁小声点撺掇着。看见卡尔吃瘪，他是浑身的舒坦。
卡尔面色铁青却不回话，而天空中，上百名的天使眼眸含笑，看着元的身影满是温和。显然，都是见过他，了解过他的人。
而凯莎，眼中的温和更是到了一种叫做慈爱的地步。微不可察的转过眼神，凝视着卡尔的目光如银翼般锋利。
“你还在研究虚空？”
卡尔颔首：“冥河星系地处偏远，除了少许神河体外只有兽体存在。我想，这里应该不违背天使的正义。”
“如果欺骗天使，那就不同了。”
说完，凯莎的洞察之眼启动，双眸扫过整个死歌书院。无尽的数据流动在神圣知识宝库，哪怕有着大时钟的遮掩，也难免流出一些讯息。
“哎呀！”
就在凯莎审视卡尔之时，元在书院大门旁，弯着腰，从地上捡起一根白色羽翼。
拿在手中瞅了片刻，随即高高举起，口中发出夸张至极的声音：“这不是灵溪的羽毛嘛，我认得，她最近发质不好。你看，你快看，都分岔了。”
闻言，卡尔拳头握紧了。
一众天使们死死地捂着嘴，不让自己笑出声。便是王座上，威严至极的凯莎都露出了无语的笑容。
要不是事先说好了，她还真就信了，演技真是浮夸。
是的，事先说好了。
在鹤熙提醒元之时，便已经有了计划。离开时，双目对视之间鹤熙便看出了他眼中的决绝。
联想到天使给他在雷云星上擦屁股的时候，那个算是侧面救了他一命的虚骸，鹤熙就知道小男神要出门了。
于是，一个小小的计划被提出，由天使保护元前往雷云星。
不过却被元否决了，因为他不想再欠多少人情了。帮忙可以，但是以合作方向开展。
凯莎还记得当时元侃侃而谈时的模样：“你们不是忌惮卡尔，甚至不知道他的研究到了什么地步吗？我来做饵，灵溪做钩，天使垂钓，一举两得。”
以凯莎与鹤熙的智慧，元只需轻轻一点便可洞察整个计划的去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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