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《李家的企图》
月光如水银泻地,将白鹿书院的飞檐翘角镀上一层冷光。我蹲在藏书楼西侧的柏树阴影里,手心全是汗,黏糊糊地攥着那根改装过的自拍杆。
"罗子建,你确定这玩意儿能当撬棍用?"陈文昌压低声音,手指戳了戳我手里的金属杆,"要是断了,咱们可就成瓮中之鳖了。"
"放心,淘宝爆款,承重两百斤。"我故作轻松地晃了晃自拍杆,伸缩处发出轻微的咔嗒声。远处传来梆子声,更夫正在巡夜。我们四个像受惊的鹌鹑一样缩成一团。
三天前,官府突然查封了书院古籍部,把最重要的《庐山志》锁进了藏书楼顶层。那本书里可能有关于白鹿角的线索——自从我们在开学典礼的地震后发现那个密室,这些碎片般的线索就像磁石一样吸引着我们。
"来了。"欧阳菲菲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。月光下,张一斌猫着腰从回廊溜过来,怀里鼓鼓囊囊的。
"搞定了!"他得意地掏出一卷泛黄的宣纸,"我从库房'借'了空白公文纸,还顺了印泥。"
欧阳菲菲接过纸卷,从袖中取出毛笔,舌尖轻轻舔了舔笔尖。我们三个大男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——这姑娘蘸墨书写的模样活像古画里走出来的仕女。
"看什么看?"她瞪了我们一眼,笔走龙蛇间,一份盖着伪造官印的提书令已然成型,"明代公文要用馆阁体,笔画必须..."
"停停停,学术讨论待会儿再说。"陈文昌紧张地望向藏书楼,"守卫换班还有一刻钟,咱们得抓紧。"
藏书楼在月光下像头沉睡的巨兽。我们贴着墙根移动,木屐早就换成了布袜——这是欧阳菲菲的主意,说布袜踏地无声。可张一斌这个白痴非要穿他那双限量版AJ,此刻正痛苦地踮着脚,活像只偷油的耗子。
"等等。"在距离正门十步之遥时,欧阳菲菲突然拦住我们,"有机关。"
她指着门槛处几乎不可见的细线,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。我后颈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——这要是绊上去,指不定触发什么要命的装置。
"明代藏书楼防盗系统。"她小声解释,"《永乐大典》编纂时就设计过类似的..."
张一斌突然掏出手机,我们差点集体扑上去捂他的嘴。"你疯啦!"我咬牙切齿。
"放心,飞行模式。"他调出相机,对准门缝,"红外线模式能看见里面的机关布局——我爸是安防工程师,这招我熟。"
屏幕上的画面让我们倒吸冷气。门内纵横交错着至少七八道丝线,连接着顶部的铜铃网。这哪是藏书楼,分明是蜘蛛精的老巢!
"走侧窗。"陈文昌指向二楼花窗,"那里是抄书匠出入的通道,守卫应该..."
他话音未落,远处突然传来嘈杂声。我们慌忙缩回阴影里,只见一队举着火把的衙役正朝这边走来。领头的那个满脸横肉,腰刀在火光下泛着冷光。
"完蛋,是赵捕头!"欧阳菲菲脸色煞白,"他上个月刚抓了三个偷县志的..."
火把越来越近,我甚至能闻到灯油燃烧的味道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藏书楼侧面突然传来"咚"的一声闷响。衙役们立刻调转方向:"什么人!"
我们面面相觑——不是我们的人!趁着这个空档,张一斌已经窜到花窗下,架起了人梯。陈文昌踩着他的肩膀,用我的自拍杆撬开了窗户。
"快快快!"我推着欧阳菲菲往上爬,自己最后一个翻进去。刚落地,就听见楼下衙役的怒吼:"野猫而已,继续巡逻!"
阁楼里弥漫着陈年墨香和樟脑味。月光透过花窗,在堆积如山的书匣上投下斑驳光影。张一斌刚要摸出手电,被欧阳菲菲一把按住:"纸绢易燃,明火会..."
"知道知道,《天一阁禁例》嘛。"他悻悻地摸出荧光棒,"幸好我带了这个。"
幽绿的荧光下,我们像盗墓贼般在书海中摸索。突然,陈文昌轻呼一声:"找到了!"他指着角落里的铁皮箱,《庐山志》三个鎏金大字在荧光下若隐若现。
箱子上了三道锁:铜锁、铁锁和一道奇怪的木质机关锁。欧阳菲菲研究片刻,突然笑出声:"是八卦锁!看这榫卯结构..."她纤细的手指在木锁上轻旋,咔哒一声,第一道锁应声而开。
"女神!"张一斌刚要欢呼,我一把捂住他的嘴。楼下传来脚步声,有人在检查门窗。我们屏住呼吸,直到脚步声远去。
铜锁在欧阳菲菲的发簪下屈服,铁锁则被我的自拍杆撬开。掀开箱盖的瞬间,霉味扑面而来。泛黄的《庐山志》静静躺在箱底,书页间夹着几张散页。
"这是..."欧阳菲菲小心翼翼地展开散页,突然倒吸一口气,"朱熹的手稿!上面说白鹿洞的'天禄'并非祥瑞,而是..."
轰隆!一声巨响从楼下传来,整座藏书楼都震了震。我们惊恐地对视——这绝不是野猫能弄出的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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