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《联手抗敌》
"抓住他们！一个都别放跑！"
东厂番子的吼叫声撕裂了黎明前的寂静。罗子建拽着欧阳菲菲的手腕，在狭窄的巷道里狂奔。身后，张一斌和陈文昌正拼命阻挡追兵，金属碰撞声在潮湿的空气中格外刺耳。
"前面右转！"欧阳菲菲突然喊道，她手腕上的智能手表闪烁着微弱的蓝光，"GPS显示那边有大型建筑群！"
四人拐过墙角，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同时刹住了脚步——数十艘尚未完工的宝船骨架如同巨兽的肋骨，在晨雾中若隐若现。船坞四周，身着统一服饰的工匠们正惊恐地望着这群不速之客。
"完了，"陈文昌推了推歪掉的眼镜，"我们闯进郑和下西洋的造船厂了。"
"跪下！"
随着一声厉喝，罗子建的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。他们被押进一间挂着海图的厅堂，四周站满了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。厅中央，一个身着蟒袍的高大男子正背对着他们研究地图。
"禀报郑大人，抓到四个细作！"
男子缓缓转身，罗子建倒吸一口凉气——这位传说中的三宝太监面容刚毅，左眉上一道疤痕格外醒目，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。
"东厂的走狗？"郑和的声音像磨砂纸般粗糙，"吴老二派你们来窥探船队筹备？"
欧阳菲菲突然挣扎起来："我们不是东厂的人！我们是..."
"闭嘴！"锦衣卫的刀鞘重重砸在她肩上。张一斌怒吼一声，一个侧踢将那名锦衣卫逼退三步，立刻有更多刀架在了他脖子上。
郑和眯起眼睛："身手不错。但你们可知，擅闯龙江船厂是什么罪名？"
罗子建的大脑飞速运转。他注意到郑和身后墙上挂着的海图——那上面南洋诸岛的位置错得离谱。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脑海。
"郑大人，"他深吸一口气，"您地图上的旧港应该在更西南方，而且爪哇岛的形状不是这样的。"
厅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落。郑和的表情凝固了，他慢慢走到罗子建面前，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。
"你懂航海？"
"略知一二。"罗子建强作镇定，"您看这里，锡兰山的位置应该再往西偏两度..."
郑和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："这些是朝廷机密！说，谁告诉你的？"
"我、我在泉州见过阿拉伯海商的星盘！"罗子建急中生智，"他们用三角测量法..."
"荒谬！"郑和松开手，却转身取下墙上地图铺在案上，"那你告诉我，从占城到满剌加的最佳航线怎么走？"
陈文昌突然插话："应该走东北季风！每年十月到次年三月，北纬5度以下海域风浪最小！"他的眼镜片在晨光中反着光，"我可以证明——给我算盘和纸笔！"
郑和挑了挑眉，示意侍从取来算具。陈文昌立刻跪坐在案前，手指在算盘上飞舞，嘴里念叨着现代数学公式的明朝版解释："天元术配合招差术，再以割圆八线测角度..."
郑和的眼神逐渐从怀疑变成惊讶。当陈文昌推算出与实际航海日志完全吻合的结果时，这位航海家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。
"有意思。"郑和摩挲着下巴，"那你们解释解释，这是什么？"
欧阳菲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顿时魂飞魄散——她的智能手机不知何时从包袱里滑出了一半，钢化膜在晨光中闪闪发亮。
"这是..."欧阳菲菲急得额头冒汗，"是、是西洋镜！对，能照清楚脸上的麻子..."
郑和冷笑一声，伸手就要去拿。千钧一发之际，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。
"报——！东厂的人闯进船厂了！"
厅内顿时大乱。郑和迅速卷起地图，对锦衣卫下令："带他们从密道走！"又转向四人，"若敢耍花样，丢你们去喂鲨鱼！"
混战中，张一斌夺过一把绣春刀，与冲进来的东厂番子战作一团。罗子建则抄起案上的砚台，狠狠砸中一个正要放弩箭的敌人。
"小心右边！"欧阳菲菲突然尖叫。陈文昌转头，只见一名番子举刀向他劈来——
"砰！"
一声巨响震得梁木簌簌落灰。那番子胸前突然绽开血花，缓缓倒下。众人惊愕地看向声音来源——欧阳菲菲双手握着正在冒烟的智能手机，屏幕上还显示着"枪声模拟器APP"的界面。
郑和的眼睛瞪得溜圆："雷法？！"
"差、差不多吧..."欧阳菲菲手忙脚乱地把手机藏回袖中。
战斗很快平息。郑和站在台阶上，审视着这四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。晨光终于穿透云层，将船坞照得通明。远处，宝船的轮廓如同沉睡的巨龙。
"给你们三天。"郑和突然说，"证明你们的价值。否则..."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当四人被带往临时住处时，罗子建注意到角落里有个瘦小身影一闪而过——是那个总出现在东厂队伍里的吴老二。太监阴鸷的目光像毒蛇般黏在他们背上，让人不寒而栗。
欧阳菲菲悄悄拽了拽罗子建的袖子："我的手机只剩12%电量了..."
远处，第一艘宝船正在下水，激起滔天浪花。更大的风暴，似乎正在看不见的海平线上酝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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