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《合作对抗东厂》
南京龙江码头的水雾还未散尽,欧阳菲菲就拽着罗子建躲进了一堆桐油桶后面。她的手指冰凉,死死扣住罗子建的手腕:"别动,是东厂的幡子。"
我蹲在两人身旁,看着张一斌猫腰从另一侧溜过来。他今天穿着偷来的驿卒衣服,腰间却滑稽地别着那个仿制的锦衣卫腰牌。"十二个人,带着绣春刀。"他压低声音,喉结上下滚动,"他们在查鄱阳湖来的漕船。"
远处的火把像漂浮的鬼火,照亮了几个穿褐色贴里的身影。为首那人戴着尖帽,白皮靴踩在潮湿的木板上发出吱呀声响。我的后颈突然一阵刺痛——是穿越预警。自从上次在鄱阳湖拿到那半块怀表,这种感应就越来越强烈。
"郑和的船队三日后就要启航。"欧阳菲菲突然说,她的眼睛在暗处闪着奇异的光,"你们看那些幡子查的漕船——"
顺着她示意的方向,我看到船帆上隐约的"马"字。这是郑和船队特有的标记。张一斌突然倒吸一口气:"他们在搜建文帝的线索!"
陈文昌的无人机是从防水背包里取出来的。这个平时总把"文物保护"挂在嘴边的技术宅,此刻正用发颤的手指调试着遥控器。"只剩27%电量了,"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"但应该够飞到那艘宝船上。"
"你疯了吗?"我按住他的手腕,"这东西在明朝就是妖物!"
欧阳菲菲却突然掰开我的手指:"让他们看见才好。"她的马尾辫扫过我的脸颊,带着淡淡的沉香味,"记得《酉阳杂俎》里记载的木鸢吗?"
当无人机嗡嗡升起时,码头上果然响起一片惊呼。我们躲在船坞的阴影里,看着那几个东厂番子慌乱地举起弩箭。陈文昌操纵着无人机做了个俯冲动作,番子们顿时四散奔逃,有个胖子甚至跪下来连连叩头。
"漂亮!"张一斌捶了下陈文昌的肩膀,"快看看主舱室里——"
显示屏上的画面突然剧烈晃动。一个穿蓝色比甲的女子出现在镜头里,她手中的铜镜精准地反射着阳光。陈文昌惊呼一声,画面瞬间雪花一片。
"是那个船娘!"欧阳菲菲的声音变了调,"她在用光学手段干扰!"
我们是在一艘废弃的漕船里找到那封信的。信纸被折成方胜状,盖着奇怪的火漆印——不是东厂常用的蟠龙纹,而是一艘宝船图案。
"郑和的私人印信。"欧阳菲菲的手指在微微发抖。她小心地展开信笺,突然僵住了。信纸上的墨迹被水汽晕开,但依然能辨认出"惠帝南洋佛郎机"等字样。
张一斌的喉结动了动:"他们要把建文帝......"
甲板突然传来脚步声。我们像受惊的麻雀般散开,我撞翻了一个桐油桶,黏稠的液体顿时漫过脚面。船娘阿宁出现在舱门口,她手里的铜镜映着跳动的火光。
"果然是你们这些妖人。"她的声音像浸了冰水,"吴公公说得没错,会操纵木鸢的——"
欧阳菲菲突然扑上去,两人扭打着滚下楼梯。我正要追赶,却听见码头方向传来整齐的脚步声。至少二十个东厂番子正列队而来,为首的正是那个白皮靴。
"走水路!"罗子建扯开领口的盘扣,露出里面那件从锦衣卫尸体上扒来的飞鱼服。他抓起缆绳纵身一跃,像只雨燕般划过水面。我听见张一斌在身后骂了句脏话,然后是重物落水的扑通声。
冰冷的江水灌进鼻腔时,我恍惚看见郑和宝船上的灯笼亮了起来。那些红纱宫灯在雾中连成一片,像浮在空中的血珠。我拼命划水,突然被一股大力拽上舷梯。
"别出声。"说话的是个戴镔铁面具的壮汉,他腰间挂着郑和船队特有的象牙符牌。我被拖进一间充满檀香味的舱室,看见欧阳菲菲正用瑞士军刀抵着一个老者的咽喉。
老者穿着寻常的程子衣,但手指上那枚猫儿眼戒指价值连城。他平静地推开欧阳菲菲的刀尖:"你们从鄱阳湖带来的怀表,能给我看看吗?"
舱门突然洞开,罗子建浑身滴水地闯进来,身后跟着被反剪双手的张一斌。押解他们的竟是三个穿阿拉伯长袍的武士,手中的弯刀闪着寒光。
"三保太监......"陈文昌突然跪下,他的眼镜片上全是水雾,"您早知道我们要来?"
老者——现在我们知道他就是郑和——从袖中取出那封密信:"东厂要找的惠帝线索,其实在你们身上。"他轻轻抚摸着信纸上那个宝船火漆印,"因为那半块怀表,本就是我的东西。"
子时的更鼓传来时,我们正在宝船的密舱里烤衣服。郑和坐在波斯地毯上,手里把玩着陈文昌的无人机。"三年前佛郎机人进贡过类似的机关鸟,"他的声音带着奇异的韵律,"但飞不了这么高。"
欧阳菲菲突然抬头:"您知道我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?"
"我七下西洋,见过会唱歌的青铜树,见过能预测风暴的水晶球。"郑和的目光扫过我们每个人,"你们身上有那种......不属于中原的气息。"
张一斌忍不住插嘴:"那东厂为什么追查建——"
窗外突然传来箭矢破空声。一支弩箭钉在舱壁上,箭尾系着染血的布条。郑和展开布条,脸色骤变:"吴老二抓了船娘阿宁。"他转向我们,猫儿眼戒指在烛火下泛着幽光,"现在,该说说你们那个会发光的'雷法法器'了。"
我摸向背包里的充电宝,发现它不知何时已经亮起了红灯。而舷窗外,更多火把正从码头向宝船涌来,像一条蜿蜒的火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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