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《西洋搏击术》
"好个'出家人'。"监院冷笑着一把夺过经书，羊皮纸在撕扯中发出脆响，"明日寅时，演武场见。"
晨钟未响，演武场已站满灰袍僧人。张一斌揉着酸胀的膝盖，第无数次偷瞄手机——凌晨四点十七分，这比他大学军训还变态。身旁的罗子建正用口型抱怨："我宁愿回去背《楞严经》。"
"马步，两个时辰。"明海的声音像铁块砸在青石板上。他今天换了短打装束，小臂上的肌肉随着戒杖敲击节奏微微跳动，"那位新来的师弟，劳烦做个示范。"
张一斌还没反应过来，戒杖已抵住他的腰眼。"挺直！"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一激灵，"气沉丹田，不是撅屁股！"
汗水顺着眉骨滑进眼睛时，他听见欧阳菲菲压抑的笑声。这位考古系高材生正有模有样地摆着白鹤亮翅，而陈文昌居然在默背牛顿第三定律——直到明海的戒杖抽在他小腿上。
"我抗议！"张一斌突然直起身，"现代运动科学证明，静态训练要配合动态......"
演武场瞬间死寂。明海缓缓转身，戒杖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的声响。"哦？"他嘴角扭曲着上扬，"那请施主赐教？"
当张一斌一个侧踢将木人桩脑袋踹飞时，他后悔了。断裂的木屑在空中划出抛物线，不偏不倚砸在方丈刚端来的茶盘里。
"跆拳道？"明海的声音轻得可怕。他忽然箭步上前，枯瘦的手指如鹰爪扣住张一斌脚踝，"佛门清净地，容不得这些花拳绣腿。"
张一斌只觉得天旋地转，后背重重砸在沙地上。他条件反射地使出一记巴西柔术的关节技，却听见"刺啦"一声——僧袍裂开了。
"阿弥陀佛。"方丈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中间，雪白的长眉微微颤动，"明海啊，这位张施主...不，悟斌师弟的招式，倒让老衲想起郑和大人提过的西洋搏击术。"
明海的表情瞬间凝固。张一斌敏锐地捕捉到他太阳穴暴起的青筋——那绝不是因为晨练。
晚课钟声响起时，张一斌被单独留在演武场。月光将明海的影子拉得鬼魅般细长，戒杖尖在地面画着诡异的符号。
"施主好身手。"监院突然暴起，戒杖带起破空声直劈面门，"不如再讨教几招？"
张一斌仓促翻滚，木质杖身擦着耳廓砸在地上，竟崩出几点火星。他这才看清，那根本不是普通戒杖——杖头包着精铁！
"碧云剑不是你们该碰的东西。"明海的攻势越来越急，声音却压得极低，"吴大人让我给你们留条活路......"
张一斌一个鲤鱼打挺，顺势抽出腰间的皮带。金属扣在月光下划出银弧，狠狠抽在明海手腕上。监院闷哼一声，戒杖"当啷"落地。
"这是美军近身格斗术。"张一斌喘着粗气，"替我们谢谢吴老二。"
明海突然诡笑，撸起袖管露出蛇形纹身："你以为就我在盯着你们？"他指向大雄宝殿方向，隐约可见几个黑影闪过飞檐。
子时的禅房静得渗人。张一斌正给同伴展示明海手腕的偷拍照，陈文昌突然指着纹身某处："这蛇眼是微雕二维码！"
欧阳菲菲用眉笔临摹图案，手机扫描后竟跳出一段模糊视频：海浪间隐约可见宝船轮廓，甲板上有人挥舞着碧色长剑。
"郑和宝船..."罗子建声音发颤，"等等，拍摄日期怎么是上周？"
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。张一斌猛地吹灭蜡烛，在黑暗中摸到戒刀。当门缝下渗入一缕白烟时，他想起明海最后的警告："下次来的就不会是戒杖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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