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《辣椒酱引发的血案》
"佛祖啊!这哪是人吃的饭!"
张一斌的哀嚎在斋堂里炸响时,三双筷子同时戳向他的肋骨。我咬着牙低声道:"你当演话剧呢?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是假和尚?"
午时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,在青石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我们四个"借宿"在乌龙院的现代人,正面对穿越以来最严峻的考验——连续七天的清水煮白菜。欧阳菲菲面前的米饭只扒拉了两口,这位素来优雅的考古学家此刻正用银簪偷偷戳着碗里发黄的菜叶。
"根据《大明会典》记载,寺院斋饭禁用五辛。"陈文昌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,声音压得极低,"但没说禁止..."
"这个?"欧阳菲菲突然从袖中滑出个青瓷小瓶,红绸封口的刹那,我仿佛听见天堂的钟声。那是她穿越时藏在急救包里的——四川特供辣椒酱。
斋堂里突然安静得可怕。三十多个光头齐刷刷转向我们这桌,我后颈的汗毛集体起立。监寺明海法师的锡杖在青砖上敲出令人心悸的节奏,他灰白的长眉下,眼睛像两把开了刃的戒刀。
"阿弥陀佛。"老和尚停在我们的食案前,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按住辣椒酱瓶子,"此乃何物?"
我正绞尽脑汁想编个佛经里的名字,张一斌这憨货已经脱口而出:"老干妈...菩萨加持版。"
"噗——"陈文昌喷出的米粒在阳光下划出完美的抛物线,精准降落在前排僧人的后脑勺上。那锃亮的头皮缓缓转过来,我发誓看到了达摩祖师怒目金刚的表情包。
欧阳菲菲突然合掌:"法师明鉴,此乃西域进贡的...呃...菩提开悟膏。家师玄奘法师当年..."
"大雄宝殿跪香三炷。"明海法师的声音像冰镇过的铁块,"再有下次,逐出山门。"
看着被没收的辣椒酱,张一斌的眼睛红得像被抢了崽的狼。我踹了他一脚,这货居然在偷偷比划跆拳道的起手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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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的月亮像个冷冰冰的银盘。我们蜷缩在通铺上,肚子里的清水白菜正在开抗议大会。
"听着。"欧阳菲菲突然翻身坐起,月光在她眼里烧出两簇小火苗,"我算过了,厨房西墙的排水沟能钻进去。"
陈文昌的喉结动了动:"但戒律..."
"戒律没说不能拿回自己的东西吧?"她笑得像只偷到油的小狐狸,"我白天看见明海把调料都锁在灶神龛下面。"
张一斌已经开始往腿上绑布条——这傻子以为我们在演《碟中谍》。我叹了口气,摸出下午在藏经阁顺来的寺院平面图:"丑话说前头,被抓住可就是偷盗戒..."
"闭嘴吧罗子建。"欧阳菲菲把长发盘进僧帽,"你要怕就留下放风。"
子时的梆子声像钝刀割过神经。我们贴着墙根潜行时,某个殿宇突然传来木鱼声,吓得陈文昌直接跪了——后来发现是只发情的野猫。厨房的门闩比想象中好对付,欧阳菲菲的发簪转了两圈就搞定。
"见鬼!"张一斌在灶台前低吼,"这老秃驴把辣酱倒进大缸了!"
月光下,半人高的酱缸泛着可疑的红光。欧阳菲菲舀起一勺闻了闻,突然剧烈咳嗽起来:"不对...这缸里本来就有东西...像是..."
陈文昌的指尖沾了点酱汁,在月光下竟泛出金属光泽:"铁锈?不对...朱砂?等等,这个配比..."他的专业病又犯了,"明代厨房怎么会..."
"咔嗒。"
后颈的汗毛再次起义。我缓缓转头,看见灶神龛的铜镜里映出个人影——明海法师的锡杖正抵着张一斌的后心。
"诸位夜访香积厨,"老和尚的声音像从地府飘上来,"可是饿了?"
时间凝固的刹那,欧阳菲菲突然打翻盐罐。雪白的颗粒在空中划出银河,她趁机将什么液体泼向灶台。"轰"的一声,幽蓝的火苗窜起三尺高,明海法师的袈裟下摆瞬间着了魔似的自己扭动起来。
"走!"欧阳菲菲拽着我冲向后窗。身后传来张一斌的怪叫:"卧槽!法海你不懂爱!"
我们像一串被狗追的蚂蚱在回廊狂奔时,藏经阁方向突然传来木板断裂的闷响。月光下,有个熟悉的身影正从二楼窗口翻出——那件绣着金线的袈裟,分明是下午刚来挂单的"高僧"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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