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《香火钱疑云》
"第七次了!"方丈的咆哮声震得大雄宝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。我缩着脖子躲在陈文昌身后,看着老和尚光头上暴起的青筋像条蠕动的蚯蚓。"这个月第七次功德箱被撬!佛祖的金身都要蒙羞!"
欧阳菲菲悄悄戳了戳我的腰眼:"罗子建,你昨天不是说要用现代方法破案吗?"她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耳根,让我差点从蒲团上栽下去。
我偷瞄了一眼跪在旁边的张一斌,这家伙正用僧袍袖子擦着他那副穿越时意外带来的黑框眼镜。镜片在晨光中一闪,映出他嘴角狡黠的弧度——完蛋,这货肯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。
"方丈师父。"陈文昌突然直起腰板,他头顶的戒疤在透过窗棂的光束里像几颗排列整齐的围棋,"弟子有个不情之请。"
大殿里顿时安静得能听见殿外古柏上松鼠啃松子的声音。方丈的眉毛抖了抖:"讲。"
"请给我们三天时间。"陈文昌的声音带着我们考古系学霸特有的沉稳,"用新式查账法,必能揪出这偷香火钱的硕鼠。"
我差点咬到舌头。什么新式查账法?我们昨天在僧舍啃辣条时明明只商量着要往功德箱里撒荧光粉!
黄昏的钟声刚过,我们四人鬼鬼祟祟聚在藏经阁后的竹林里。张一斌从怀里掏出一卷泛黄的账本,哗啦抖开:"看,这是我偷——呃,借来的香火钱登记册。"
欧阳菲菲抢过账本,纤细的手指在霉斑间快速滑动:"每月初一、十五香火最旺,偏偏都在这些日子失窃。"她突然顿住,"等等,上个月廿三也有一次?"
"那天是郑和第五次下西洋的纪念日。"陈文昌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,"城里富商来做了场水路法会。"
我猛地拍大腿:"所以小偷专挑香火鼎盛时下手!"竹叶上的露珠被震得簌簌落下,打湿了张一斌的光头,他哀怨地瞪了我一眼。
"不仅如此。"欧阳菲菲从荷包里倒出几枚铜钱,在青石板上排成奇怪的图案,"你们看这些被撬的功德箱,全部集中在寺院西侧。"
月光突然穿透云层,铜钱上的"永乐通宝"四个字泛着诡异的青光。我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——这些铜钱的排列方式,怎么那么像北斗七星?
第二天早课还没结束,我们就被急促的木鱼声惊醒。知客僧慌慌张张冲进禅房:"快!西廊的功德箱又遭贼了!"
我们赶到时,只见一个鎏金功德箱像被野兽撕咬过般歪在廊下。箱底赫然露着个拳头大的窟窿,边缘参差不齐的断口还沾着暗红色痕迹。我蹲下身,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铁锈味。
"是血。"张一斌不知何时蹲在了我旁边,他的僧袍下露出半截跆拳道黑带,"小偷受伤了。"
欧阳菲菲突然轻呼一声。她从那窟窿里抠出片指甲盖大小的碎布,靛青色布料上蜿蜒着金线绣的云纹——这质地分明是官服!
"让让!都让让!"陈文昌拨开围观的人群,手里举着个奇怪的装置:竹筒做的镜筒连着块打磨光滑的铜片,活像个简陋的潜望镜。他把它对准功德箱的锁眼,铜片突然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斑,正打在回廊拐角的青砖上。
那里有个模糊的血脚印,朝着后山方向延伸。
午斋时分,我们躲在斋堂后厨实施计划第二步。张一斌正往新制的功德箱里安装机关——用香客捐的铜铃和厨房顺来的鱼线做成简易警报器。
"这能行吗?"我往嘴里塞了块豆腐,被欧阳菲菲一巴掌拍在后脑勺。
"专心点!"她夺过豆腐,沾着酱汁在案板上画起来,"看,这是改良版荧光粉配方。用夜明砂混着香灰,小偷沾上后三天都洗不掉。"
陈文昌突然从灶台后冒出来,头顶还粘着片菜叶:"最新消息,监院师叔说朝廷派了度牒检查官,三日后到寺。"
我们四人面面相觑。作为冒牌和尚,这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。
"先解决眼前的事。"张一斌把最后一个机关箱合上,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,"今晚抓贼,明天再愁度牒的事。"
当夜三更,我被尿憋醒时发现张一斌的铺位空着。月光把窗纸照得惨白,上面突然闪过一道人影。我蹑手蹑脚推开门,差点踩到蹲在台阶上的欧阳菲菲。
"嘘!"她拽着我蹲下,指向西廊方向。月光下,一个黑影正用匕首撬着白天我们布置的功德箱。
突然"咔嗒"一声脆响,接着是杀猪般的嚎叫。那黑影抱着右手在地上打滚——张一斌的捕鼠夹改良版见效了!
我们举着火把冲过去时,那人已经翻上了墙头。陈文昌猛地抛出个陶罐,在墙上炸开一团荧光粉末。那人回头瞬间,我看清了他腰间晃动的铜牌——东厂的腰牌!
"追!"张一斌一个箭步跃上墙头,僧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。我们刚追出几步,突然听见山门方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
"圣旨到——"尖利的嗓音划破夜空,"度牒检查提前,请乌龙院全体僧众即刻集合!"
欧阳菲菲的脸色在火光中变得煞白:"完了,我们的假度牒还没准备好...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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