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：《袈裟搏击》
三更梆子刚响过，欧阳菲菲一脚踹开禅房木门，惊得正在偷吃辣条的三人同时噎住。
"都什么时候了还吃！"欧阳菲菲甩出一张皱巴巴的密信，"东厂番子已到山脚，天亮前就要来'请'走御赐金丝袈裟。"
张一斌被辣条呛得满脸通红："咳咳...不就是件衣服？我那件Supreme联名款被我妈没收时都没这么紧张。"
"蠢货！"欧阳菲菲抓起禅杖敲在他光头上，"袈裟内衬绣着永乐三年的航海图，很可能是..."她突然压低声音，"碧云剑最后一块拼图。"
月光透过窗棂，在陈文昌眼镜片上折射出冷光。他推了推眼镜："根据《大明会典》记载，御赐袈裟交接需..."
"没时间掉书袋了！"罗子建突然从床底拖出个檀木箱，"我早发现方丈每晚子时都偷偷拜这玩意。"箱盖掀开的瞬间，金线刺绣的浪花纹样在月光下泛起涟漪，仿佛要冲破绢帛游向深海。
远处传来夜枭啼叫，与记忆中吴老二手下联络的暗号分毫不差。欧阳菲菲猛地合上箱子："他们来了。"
藏经阁的铜钟毫无征兆地轰鸣，惊起满山宿鸟。张一斌把袈裟往运动服里一塞："我去会会这帮古代特工！"
"站住！"欧阳菲菲甩出腰带缠住他脚踝，"东厂掌刑千户曹无伤，十二岁就能空手接住飞箭。"她说着从袖中抖出几根荧光棒，"按计划行事。"
陈文昌突然举起手机："我黑进了...不是，我参透了《金刚经》夹层里的密文。"屏幕亮起一张三维地图，"方丈室地下有条密道，直通..."
话音未落，瓦片碎裂声如爆豆般从屋顶传来。罗子建抄起铜磬往头上一扣："完蛋，我们被《刺客信条》NPC包围了！"
黑影如墨汁般从四面八方渗出。为首者面白无须，腰间绣春刀未出鞘已寒气逼人。"小师父们，"曹无伤的声音像毒蛇游过冰面，"圣上想请袈裟回宫鉴赏。"
张一斌突然一个后空翻落在香案上："看招！"他甩开袈裟当斗篷，金丝在黑暗中划出炫目光轨。东厂番子们下意识闭眼刹那，欧阳菲菲的荧光棒已精准砸中他们脚踝。
"漂亮！现代搏击混合巴西战舞！"罗子建边跑边喊，差点被自己过长的僧袍绊倒。陈文昌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，突然高举手机播放《大悲咒》remix版。刺耳的电音里，黑衣人们动作明显滞涩——他们夜行衣里藏着磁石暗器！
曹无伤冷笑挥刀，案上铜烛台应声断成两截。张一斌急忙用袈裟去挡，只听"刺啦"一声，价值连城的金线被削断十几根。"我的限量版！"他心疼大叫，随即被刀风逼得连连后退。
欧阳菲菲突然从经幡后闪出，手中毛笔直点曹无伤后颈。这位东厂高手却像背后长眼，反手一刀劈断笔杆，墨汁溅在欧阳菲菲脸上如同泪痕。
"游戏结束。"曹无伤的刀尖抵住张一斌咽喉，"交出来。"
千钧一发之际，佛龛后传来苍老咳嗽声。方丈拄着九环锡杖缓步而出，雪白长眉在风中微颤。"曹施主，"他叹息着挡在刀前，"此物关系大明国运..."
"老秃驴装什么装！"曹无伤突然刀势一转，竟向方丈心口刺去。电光火石间，张一斌用运动鞋底硬接了这一刀，鞋跟当场被削飞。
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——方丈的皱纹如潮水般褪去，撕下硅胶面具后露出张阴鸷的年轻面孔。"东厂地字十三号，"假方丈亮出腰牌，"潜伏乌龙院七年，就为今日。"
欧阳菲菲瞳孔骤缩："所以那晚我看到你往功德箱..."她突然住口，因为真方丈正被两个番子押着进来，袈裟般金黄的鲜血从额头汩汩流下。
假方丈得意地展开袈裟："航海图需要特殊药水..."话音戛然而止。陈文昌泛着白光，手中瓷瓶已泼出半透明液体。袈裟内衬遇水显影，赫然是标着红点的南洋群岛图！
"碧云剑在满剌加！"罗子建失声叫道。曹无伤眼中精光爆射，绣春刀直取他咽喉。就在此时，整座大殿突然剧烈震动，十八尊铜像破墙而入。
真正的方丈不知何时已挣脱束缚，手中禅杖重重顿地："罗汉伏魔！"铜人们关节发出齿轮咬合的声响，将东厂众人团团围住。假方丈脸色剧变："不可能！这些机关明明..."
"你拆的是老衲做的仿品。"方丈白须无风自动，"就像你七年来学的假《心经》。"
混战中，张一斌趁机抢回袈裟。突然"嗖"的一声，曹无伤的袖箭穿透绢帛，带着半张航海图钉在柱子上。欧阳菲菲刚要上前，假方丈突然狞笑着掏出个黑球："霹雳堂的火龙珠，足够..."
"趴下！"陈文昌扑倒众人。预期中的爆炸却没发生——罗子建之前偷藏的辣条油渗进引信，哑火了。
当烟尘散尽，曹无伤和假方丈已不见踪影。方丈拾起残缺的航海图，月光下可见"宝船监造图"五个小篆。远处山道上，更多火把正蜿蜒而上。
"收拾行李。"方丈咳出一口血，"天亮前必须..."
钟声再次响起，这次却来自东南方向——那是明代水师出征的节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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