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机已到!
“动手!”欧阳菲菲一声清叱。
“妖人!吃你佛爷一脚!”张一斌如离弦之箭,第一个从藏身处暴起!他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劲风直扑禅房门口,僧鞋带风扫向面门,吴老二仰头躲闪,却见鞋底突然弹出一截弹簧,“铛”地敲在他脑门上。
陈文昌紧随其后,手中早已准备好的强光手电筒(他拆解了仅剩的一个户外头灯改造而成)猛地打开,一道刺眼的白光如同闪电,精准地打在蒙面人脸上!那人被强光晃得眼前一片雪盲,又被张一斌的虚招惊得连连后退,手中经匣脱手飞出!
“经书!”罗子建眼疾手快,一个狼狈的前扑,险险在经匣落地前将它抱入怀中,就地翻滚卸力,动作虽不雅观,却总算护住了宝贝。
“撤!”蒙面人见势不妙,强忍着眼睛的刺痛和被磷火灼烧的惊惧,嘶吼一声,转身就欲撞破侧面的花窗逃走。
“哪里走!”张一斌怒吼,踏步上前,僧袍大袖被他猛地一甩,竟带起呼啸的风声,兜头盖脸朝蒙面人罩去!这一甩用上了巧劲,宽大的袖袍瞬间缠住了对方的手臂,如同柔韧的绳索。
蒙面人奋力挣扎,另一只手寒光一闪,竟拔出了一柄短匕,凶狠地划向僧袖!
“刺啦!”布帛撕裂声响起。蒙面人趁机挣脱,毫不犹豫地撞破花窗,木屑纷飞中,身影已没入窗外浓重的黑暗。
“追!”张一斌作势欲跳窗。
“穷寇莫追!”欧阳菲菲冷静的声音及时响起,带着洞察一切的沉稳,“此人武功路数诡谲,夜遁之术了得,强追易中埋伏。经书无恙,便是大幸。”
她缓步上前,从惊魂未定的罗子建手中接过那沉甸甸的经匣。黄绫包裹下,是乌木的匣身,入手温润。她借着陈文昌手电筒的余光,仔细检视着匣体,手指一寸寸抚过那些被磷火灼烧过的细微痕迹。
“等等……”她指尖的动作忽然顿住,停在了匣底一处不起眼的角落。那里,被蒙面人挣扎时沾上的汗水、以及之前辣条包装渗出的油脂浸润过,此刻在手电光的照射下,竟隐隐显露出几道极淡、却异常清晰的线条——是墨线勾勒的图案!像是海岸的曲折轮廓,又像是一艘巨船的侧影。
“这是……”欧阳菲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。
陈文昌凑近细看,镜片后的眼睛瞬间睁大:“海图?!不…不是完整图,像是…某种标记?”
“是标记,”欧阳菲菲指尖轻轻拂过那几道因油脂意外显现的墨线,声音沉静却带着穿透迷雾的力量,“指向一个地方。”
“郑和宝船!”张一斌脱口而出,呼吸瞬间粗重起来。
禅房内一片死寂。窗外的风似乎也停滞了,只有木鱼录音机那单调重复的电子诵经声还在不知疲倦地响着:“嗡…嗡…嗡…” 这声音此刻听来,不再是搞笑的发明,反而像一种诡异的背景音,衬托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重大发现。辣条油渍的意外作用,竟成了显现秘密的关键。那模糊的海岸线与船影,如同从历史的深海浮出的幽灵,无声地诉说着一个更为磅礴的谜题。
就在这时,禅房虚掩的门被一只苍老而稳定的手缓缓推开。
方丈身披素色袈裟,立于门外清冷的月光下,宛如一尊入定的古佛。他深邃的目光越过我们惊愕的脸,直接落在欧阳菲菲手中那显露出神秘墨线的经匣上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方丈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,在电子诵经单调的嗡鸣中清晰无比,“尔等可知,那假经盒的楠木夹层里——”
他话语微微一顿,目光扫过我们沾着荧光粉与辣条油渍的手,最终定格在经匣底那抹意外现形的墨迹上,枯槁的脸上看不出情绪,唯有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光,仿佛早已知晓一切。
夜风猛地灌入破碎的窗棂,卷起地上散落的木屑和撕裂的僧袍碎片。方丈未完的话语悬在冰冷的空气中,电子诵经声还在执着地循环。那楠木夹层之中,究竟封存着何等惊人的真相?是引向碧云剑的关键海图,还是另一个更深的、足以吞噬一切的旋涡?郑和宝船的巨影,已悄然压上每个人的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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