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庐山,还被一层薄纱般的雾气笼罩,但白鹿洞书院周遭的宁静已被彻底打破。身着飞鱼服、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取代了往日的莘莘学子,他们如同冰冷的雕塑,将书院核心建筑礼圣殿围得水泄不通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,连鸟鸣都显得格外稀疏、谨慎。
张一斌、欧阳菲菲、罗子建和陈文昌四人,被“请”到了殿前空旷的广场上。他们衣衫略显凌乱,脸上带着疲惫与警惕。昨夜的地下密室惊魂和随后被“护送”至此的经历,让每个人都神经紧绷。
“妈的,这阵仗,比我们学校开学典礼还隆重。”张一斌低声咕哝,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腕,那是他练习跆拳道前的习惯动作。
欧阳菲菲轻轻碰了他一下,示意他噤声。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锦衣卫,最后落在礼圣殿洞开的大门上。那里光线幽暗,仿佛巨兽的喉咙,随时可能将一切吞噬。“少说两句,正主还没出场呢。记住我们商量的,见机行事,千万别硬刚。”
陈文昌推了推眼镜,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,他怀里紧紧抱着那个装有模型机和一些“小玩意儿”的背包,这是他们此刻唯一的依仗。罗子建则看似随意地站着,眼神却像鹰隼一样,不断扫视着周围的地形,寻找着万一出事时可能的退路,尽管希望渺茫。
一阵沉重而规律的脚步声从殿内传来,伴随着甲叶摩擦的轻微铿锵声。压迫感骤增,连锦衣卫们的腰杆都似乎挺得更直了。紧接着,一个身影出现在殿门口的光影交界处。
来人并未穿着龙袍,而是一身玄色箭袖常服,腰束玉带,身形不算特别高大,但每一步都踏出千钧之力。他面容轮廓分明,双眉如刀,眼神开阖间,精光四射,不怒自威。那是一种长期掌握生杀大权、俯瞰众生所淬炼出的气场,无需任何标识,便已宣告了他的身份——大明永乐皇帝,朱棣。
朱棣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,缓缓扫过四人。那目光冰冷、审视,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。四人感到呼吸一窒,仿佛被无形的山岳压住。欧阳菲菲强迫自己微微低头,避免直视,心中暗惊:这就是历史上那位以铁腕着称的帝王,比书本上描述的更具压迫感。
在朱棣身后,跟着两人。一位是面白无须,眼神阴鸷的老者,正是东厂头目吴老二,他看向四人的目光充满了怨毒和得意。另一位则截然不同,他身材高大,面容敦厚中透着刚毅,肤色黝黑,显然是久经风霜,穿着麒麟服,气度沉稳,与吴老二的阴险形成鲜明对比。欧阳菲菲心中一动:郑和!他终于出现了!
朱棣在四人面前五步远处停下,负手而立。吴老二抢先一步,尖着嗓子道:“陛下,就是这四个来历不明的妖人,与那钦犯搅合在一起,身怀异器,行为鬼祟!”
朱棣没有理会吴老二,而是直接开口,声音低沉却带着金石之音,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“尔等何人?来自何方?与那建文余孽,是何干系?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这个问题直指核心,如何回答,关乎生死。
按照事先商量好的,由相对最沉稳的欧阳菲菲主要负责应答。她深吸一口气,上前半步,行了一个临时抱佛脚学来的、并不标准的万福礼,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:“回禀陛下,我等乃海外遗民,先祖为避秦时战乱,远遁重洋,居于一片名曰‘嘉澳’(假借Australia之音)的大陆。近日因探寻先祖遗迹,误入中土,与那位大师……实乃偶遇,并无深交。”
“海外遗民?嘉澳?”朱棣眼中闪过一丝玩味,显然并不尽信,“既是远遁重洋,为何衣着言语,与我大明子民虽有差异,却并非全然不通?且尔等身边那些奇技淫巧之物,又是何道理?”
这时,罗子建按照计划,用带着浓重闽南口音的官话插嘴道:“陛下明鉴!吾等离中原日久,世代相传,语言衣着有所变化,但根仍在华夏。那些小玩意儿,不过是海外岛上学的些许防身、便利之物,绝非妖法!”他试图塑造一种“心向故土但久居海外略显土气”的愣头青形象。
吴老二尖声反驳:“胡说!尔等那能发光发声的‘黑匣’(手机),还有那能于空中短暂悬浮之物(无人机模型),岂是寻常技艺?分明是妖器!”
朱棣的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陈文昌和张一斌,最后定格在陈文昌紧紧抱着的背包上:“哦?妖器?取来,与朕一观。”
陈文昌心里一紧,知道关键时刻来了。他求助似的看向欧阳菲菲。欧阳菲菲心领神会,对朱棣道:“陛下,此物乃我先祖所传,名为‘千里传音匣’,需特定之法方能开启,恐惊圣驾。”她这是在为后续操作留余地。
朱棣冷哼一声:“朕纵横沙场,什么阵仗未曾见过?呈上来!”
一名锦衣卫上前,从浑身僵硬的陈文昌手中取过背包,恭敬地递给朱棣身边的侍卫。侍卫检查后,才将那个黑色的智能手机(模型机)取出,递给朱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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